不过这些念头在沙丙心中也只是一闪而过,而沙丙这点念头要是被岳飞和赵斌知道,那非要齐齐喊冤不可。可也就是这一点怀疑,让沙丙一时摸不准该如何审问岳飞,原本沙丙还想的是今日只审一罪,余下的压后再审。
可让沙丙没想到的是,这岳飞真称得上是问心无愧,自己一问再问也没能问出半字罪责来,这话赶话的,他反倒急匆匆就将这第三条大罪问出了口。
但这话一出口,自然不能收回,因此无论是岳飞,还是范洵都面露诧异之色。
惹得范洵回头看看沙丙,又扭头看看岳飞,心中暗道:“这岳帅不像是得罪人的人啊,怎么谁审他,都要问他个谋反之罪啊?”
岳飞更是长叹一声,“沙大人,旁人说我谋反,是不知我岳飞为人,他人污我谋逆,是不知我过往经历,可沙大人你怎也能说出此话?当年南京城内,张邦昌污我谋逆,可飞不还是忠心报国?当年兀术大军追杀,可是你我八人保驾牛头山,我要是真有反心,沙大人你呢?我要是真有反心,又何至于被囚大理寺?”
沙丙一听这话,也是心头也是暗暗苦笑,“是啊,要反早反了,凭岳帅掌中枪,麾下将,凭岳家军十余万人马,当今大宋天下何人能敌。自古来谋反的大臣,哪个不是剑履上殿,哪个不是入朝不趋,这造反给自己造进大理寺狱的,古往今来也就这一位了啊!”
可他沙丙现在坐在那里,身背后代表着王法森严,他自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岳飞,你休要巧言脱罪,牛头山已然是十年前的旧事了,这十年间你在鄂州城内练兵掌权,难道就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来?”
“大人,还是那句话,要说岳飞有罪,当有真凭实据,一句话、半句诗,就说飞有谋反之意,莫非大人也学那来俊臣,也习那罗织经?”
沙丙一听这话,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随即用指点指岳飞道:“好好好,既如此,岳帅,咱们便论论诗文,你且当着诸位,讲一讲这寒门何载富贵一诗,究竟该做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