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将一听赵斌的命令都是一愣,纷纷抬头将目光从眼前的桌案上移开,看向桌案后的赵斌,可只一眼众人就是一惊,岳云更是吓得一缩脖子,人往后退,小声和一旁的严成方嘀咕道:“妈呀,斌叔这是要杀人了啊,当年他和我在西北边境厮杀后,也没这么大杀气啊!”
那边严成方也缩缩脖子,“别说边境厮杀了,当年鄱阳擂后,斌叔也没这般杀气啊!”
反倒是牛皋一听两人的嘀咕,二次扭头看向赵斌后,却缓缓说道:“当年我倒是见过一次,只是那会斌哥年岁不大,还没如今的权势,而且我们又不知道他在南方干了什么,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感觉,可换在现在的斌哥身上,我怎么心里也有些发怵啊。”
而另一边的张宪倒比他们好些,毕竟他和赵斌相交甚少,对三人所谈论的话题背后暗藏了什么寓意,所以张宪缓步上前,低声问道:“贤爷,这不挂这面大旗,接下来的路怕是不好走啊?虽说距离临安还有几日路程了,但这毕竟是行在所在,前后驻扎的御前军不在少数。”
一听这话,赵斌微微一抬眼皮,望向临安方向,继而抬手捻起面前刚刚盖好大印的宣纸,往身旁递去,“忠叔,将此文与道君皇帝的亲手血诏一道,传晓天下!这之后若是再有人阻挡大军,便冲杀而过!孤倒要看看,在临安安稳驻扎这么多年的大军,能不能比得过孤手下的三营精锐!”
张宪闻言急忙劝道:“贤爷,三思啊,御前五军在册有近十万人,就算有吃空饷的军士,怕是也不下五万之中啊,且其驻防临安多年,必然已修军城屯驻,咱们这次南下都是骑卒,恐攻城不利啊,到那时征战死伤事小,可陛下要是因此斩了岳帅,咱们岂不是悔之晚矣?”
赵斌一听这话侧目看看张宪,继而摇摇头道:“难道,张将军以为,不攻军城,大帅能活?前日秦桧入宫,密呈兀术亲笔写给赵构的书信,商讨双方议和之事,而想要宋金议和的的条件便是,‘必杀飞,始可和’。”
这下无论是张宪还是牛皋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那边岳云更是将双眼圆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斌叔,如此条件,陛下必然不会答应吧?”
“呵呵,若是如此,那还是他赵构吗?此事已被他交给秦桧负责,而秦桧则将此事交由张俊、万俟卨、罗汝楫三人执行了!”
赵斌的话音未落,那边岳云已然气的翻手砸碎一旁的桌案,气急骂道:“好昏君,好狗胆,斌叔,下令发兵吧!”
而另外一边,张宪、牛皋也气顿足捶胸,连声大骂之下,这屋内也是凳倒桌翻,待骂完后,张宪却又恢复几分往日的冷静,随即小声说道:“贤爷,若如此,不如还是悬大帅的大旗南下,这样到临安城前应该能少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