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芸娘知我!”
秦钟欣然。
面前那两道菜如何会错过。
看似油腻,实则……自有一番好滋味,吃上一两块,甚为畅快,纵有一些油水,也不影响太多。
这样的菜……在武当山……见不到,山脚的一些酒楼酒肆或许有,色香味皆难称心。
必须不能辜负。
“公子,待会尝一尝我前些日子托人从绍兴采买的女儿红,年深日久,馥郁佳酿!”
李师师亦是黛眉弯月,含笑潺潺。
于小草看了一眼,指了指那还放在温酒瓮中的酒壶,里面的是黄酒,温热一些更为养身。
“女儿红!”
“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尝尝了,可是十八年的女儿红?”
秦钟颔首。
酒水!
自己现在的身子稍有长成,些许酒水还是无碍的,而且自己的酒量貌似还不错。
各种各样的酒水都有品尝,扬州、金陵这里的诸多酒水中,有一些的确好喝。
自己都和这里的掌事伙计说了,定期采买一些送入京城,以为所用,或许靡费一些,但……赚钱就是这个时候用的。
不然,赚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女儿红!
黄酒!
金陵之地,不为盛行黄酒,品味的稍微少一些,但黄酒的好处较之其余酒水……别有独到。
观小草正在持酒壶斟倒,不由笑言。
“非十八年,而是十六年!”
“公子的小说中,多有十八年的女儿红,在下请人采买的这坛……乃是十六年的女儿红。”
“前几月,正逢那位主人之家嫁女儿,其女儿十六岁出嫁,是以主人将百坛女儿红取出。”
“尽皆十六年!”
“嘻嘻,公子若想要十八年的女儿红,那可就要等待良机了。”
李师师掩嘴轻笑。
十八年的女儿红!
如今的金陵城内外,还有秦淮之地,只要喝黄酒,只要喝女儿红,便是张口动口十八年年份的。
一两年之前,则没有那般稀奇的要求。
一切来源,都是在《射雕》、《倚天》等小说的传扬中开始的,更甚者,仿写小说文字的人也有借鉴。
凡是酒肆饮用黄酒,必然言语:小二,来坛正宗的十八年女儿红!
十八年!
本为女儿红诸多年份中一个寻常的年份,却……现在变得不为寻常,以至于一时间……金陵这里多了很多十八年的女儿红。
若言都为真,自然不可能。
此刻小草正在斟倒的那坛……是十六年的。
是杭州一位商贾大家十六岁女儿出阁所开坛,一共一百坛,自己机缘得了两坛。
“哈哈哈!”
“那就尝尝十六年的女儿红!”
“佛跳墙……甚为鲜美。”
“此中滋味,难忘。”
“接下来要离开金陵返回京城,到时候当多有想念!”
秦钟悦然。
十八年女儿红的特殊……自己也有所知,半年来多有前往城中一些吃食之地,那里……时而就有十八年的女儿红存在。
也太多了一些。
也有品尝!
得!
每一家的十八年女儿红滋味都不一样,也亏他们收钱那么高了,真真黑了心。
话语间,继续品尝碗中的佛跳墙,趁热吃最为怡人,最为入口,最为快哉。
这等美味!
眼下还能吃到,过几日……当有艰难。
心有所觉,看向青莲。
半年的时间。
近月不见,她还是那般的如花似玉、妍姿俏丽,还是那般的风姿绰约、风流蕴藉。
更有淡雅如仙的娴静端庄。
丰润的颜面上,无暇轻容,点染曲眉,顾盼生辉,盈笑更显千娇百媚的般般韵味。
“公子若喜,在下……在下将佛跳墙的秘方书录,送给公子。”
“它日,公子在京城,也可有尝佳肴。”
迎着某人的清朗深邃之眸,四目相对,李师师娇容有动,不为羞赧,颜面含笑,应语缓缓。
“……”
芸娘品味佛跳墙的动作也是一滞,眼角余光扫着与列的二人,默不作声,只是慢慢吃着。
“秘方虽好,然……同样的秘方不同的人做,只怕滋味不同。”
“青莲。”
“过几日我要返回京城,你……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往京城?”
秦钟摇摇头。
仍看向临近处的美人。
“……”
芸娘刚有入口的勺子一顿,旋即,微不可察的轻缓一口气,将勺子里的膳食入口。
一些事情。
自己和师师说过许多。
师师如今非不懂世事的少女,在秦淮河待了数年,许多事情当有所决,当有所知。
秦公子,是良人。
师师!
无论师师如何抉择,自己都不为插手。
师师应下,自己喜欢见到。
师师不应下,只能叹息这等缘分。
“……”
“这几日金陵多雨,在下多闲暇,是以落笔几幅画。”
“其中一幅……是昨儿所为,尚未画完,还有一些空白,今早欲要补上之时,却觉意境有些忘却,不为连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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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一直放着。”
“若可,待膳后,请公子一观,多多指点。”
“京城!”
“天子辇彀之地,天下首善之地,若能前往……青莲欢喜,只是……秦淮河这里还有许多事。”
“城中还有许多事。”
“公子,请尝尝这盏十六年的女儿红!”
于某人之问,李师师款款起身,并未直接回应此言,说道一事,顺而从小草手中接过酒樽。
看向某人,面含笑意,持樽香风近前。
“青莲你如今的画道,不逊色于我。”
“那幅画……当得一观。”
“十六年的女儿红,这等色泽……琥珀黄金之流,已然难见,京城……较之金陵,有另外一番景象。”
虽未得确切的答案。
然!
依依然又已经有了答案。
美人执酒,淳淳酒香更为夹杂美人沁人的芬芳之香,咫尺距离,美酒怡人,美人……更为怡心。
秦钟亦是笑言。
“……”
“公子,再不尝尝这两道菜,待会可就真的要凉了。”
芸娘再次微不可察的舒缓一口气。
师师!
师师的抉择,自己还是不能彻底知晓。
应下了?
没有应下?
看画?
看什么画?
秦淮河的事情?
金陵城的事情?
若是师师愿意同秦公子北上京城,那些事情自己就可代为处理,些许营生银子看似不少。
但是同秦公子相比,小矣!
正月初,秦公子出手便是万中无一。
那等手笔……已然可见,更别说近半年来,秦淮河落下的许多公益之事,秦公子也有真金白银的参与。
罢了。
罢了。
看师师如何动静吧。
“哈哈,芸娘也来一块!”
秦钟轻抿一口十六年的女儿红,滋味……纯正,真正的十八年女儿红自己喝过。
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其余城中许多十多年的女儿红,多为勾兑出来,尽管有那种陈酿滋味,但……不为浑圆的纯正。
“不了!”
“不了!”
“妾身还真有些消受不了。”
看着某人夹着一块色泽鲜红璀璨、热气仍有萦绕的红烧肉,芸娘多有惶恐。
“青莲也来一块!”
秦钟已经开始品尝红烧肉。
对于这种美味。
自己是吃不够的。
若言贪吃,非如此。
“在下……就陪公子一块!”
李师师尚未就位,闻此,也是秀容悦动。
观某人大快朵颐的诱人之感,持筷子也是夹了一块,樱唇轻启,细细品之。
“小喜,今儿的佛跳墙做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