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号矿坑,重症患者休息区,分段第6段的刑天营士兵——钱策,口戴白布检查着担架床上患者的状态。
虽然上面的命令是不用管他们的死活,这是属于他们的磨难。但人又怎能绝对无情?特别是身边都是一群哀嚎连连的普通百姓,许多都还是半大的孩童,一边发烧昏迷,一边嘴里叫着妈妈,哪怕是铁石心肠,也无法不管不顾吧?
所以钱策动容了,将随身的障刀放在不易抽取的身后,他不是大夫,并不知如何缓解症状,只能亲自喂他们喝上一点点热水。只是这种小小的照顾,能让那些孩子的脸上,露出些许舒缓的神情,钱策就觉得是值得的。
而就在他一个一个照料时,距离他较远处床铺上,一个孩子突然激烈抽搐起来,甚至口吐白沫。
“孩子,莫慌,哥哥来了。”钱策快步走上前去,半蹲在了担架旁,查看这孩子的状况。他发烧太严重了,皮肤摸上去已觉烫手,烧得通红通红,诡异的是,从脖子向脸上延伸的青筋全部凸起,犹如黑色的树枝爬满了全身。
“这么烧成这样,等一下,哥哥给你降温。”说罢,钱策取过自己的水壶,打湿毛巾盖在了小孩的额头,高温让那毛巾上迅速冒起了蒸汽,十分夸张。
就在钱策打算出去找御医刘一手过来看看的时候,嘀嗒一点水迹落在了他的脸庞。
这坑洞不可能漏雨,绝非外界的雨水流了进来。
钱策诧异地抬手抹去脸上的水迹,借着坑壁旁插着的火把光晕看去,抹开来又闻了闻,不由神经紧绷,因为那滴落的是……
“血?”
钱策刚想吹响口中竹哨汇报当前情况,但那身旁担架上的小孩突然弹射飞到了半空,张开的大嘴一下就咬上了他的嘴巴,将竹哨连带嘴唇同时给撕扯了下来。
那种钻心的剧痛,绝非常人可以忍受。钱策被小孩推倒在地,侧头看去,周围十几名昏迷中的老百姓也开始了激烈抽搐,从天花板上滴落的血迹,也是绵延出了几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