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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一声门响。
站在窗口的藤原战雄眼神逐渐清明,从回忆中醒来。
一名面目古板的男子走到藤原战雄身后跪伏于地,低声道:“阁下,武田少左通报,目标正在向阁下您指定的第五位置移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可以行动了。”
藤原战雄慢慢转过身,棱角分明脸上的戚容早已消失不见,竟然露出一丝欣喜至诡秘笑容,轻声道:“好,那我藤原战雄就去见识一下能格毙我数名大日本帝国陆军勇士的中国上校的中国功夫,希望他莫要令我失望。”
从回忆中醒来的藤原战雄脸上表现出的欣喜颇为古怪,给跪伏于他面前的属下的感觉,那并不是去追杀一名杀害自己亲弟仇人即将大仇得报的快感,而是充满了一种遇到一名能堪堪与自己匹敌高手的喜悦。
这显然和先前所有人的认知有些不符。
是的,正是如此。
做为一个对武道境界追求近乎变态的人,二十八岁的藤原战雄在日本岛内四十以下年龄段中已经难觅对手。
自十三岁离开家族随日本最神秘流派水月流柳生静云大师座下修习武技,仅五年,十八岁的藤原战雄就连败日本十六大流派真传弟子,无一人是他十合之敌。
藤原战雄声名大噪!
而藤原战雄却继续苦修,直到三年前,藤原战雄亲赴日本格斗第一高手牛岛辰熊所在道场讨教,因为这属于私人请教,没人知道结果,但十分钟就从人称‘鬼牛岛’的格斗大师处近乎完好无损的走出,就已经说明了他的实力,更重要的,刀才是他真正武器,而不是只论拳脚的柔道之术。
那一刻,就已经奠定了藤原战雄日本当代年轻人中第一人的地位,被誉为日本百年不遇的武学天才。
再次修行三年出山愈加恐怖的他,根本没人能跟他单对单一战,就算他爷爷要考验他的武技,也专门请出了日本柔道第一人座下的十八名真传弟子与其一战。
可以说,藤原战雄在武技一道上已经走在了极高的境界,不说达到了一览众山小的地步,但亦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样的人,武道之心是如何的坚韧,亲弟之死的确在他的心中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痕,可谁也不知道,那竟然是藤原战雄刻意为之。
原本,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借着对无上武道的执着追求,将这份沉痛哀伤化成流过青石之水,转眼即可无痕,可他偏不,而是放开心胸任由那份哀伤将心刺痛的无以复加,在原本坚韧的武道之心上留下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武道就像是爬山,越近山巅,难度越大,三年苦修,藤原战雄于武道上的进步早不复少年时那般突飞勐进,藤原战雄自己知道,若按照这个进度,就算再给他二十年,也达不到他想要的境界。
于是,在获悉亲弟死亡的那一瞬间,他做出决定,放开心胸任由哀伤肆虐,竟然企图先伤心,再将心伤治愈这种在普通人看来自虐式的方式来强大自己的武道之心。
而治愈心伤的最好良药,当然是那名亲手斩杀其亲弟的敌人。
当藤原战雄看到唐刀的资料,知道他也是一名曾与白刃战中连续击杀五名帝国勇士的高手后,那真是无比欣喜,越是强悍的对手,药效越强。
藤原战雄很清楚,五名全副武装的帝国陆军的战斗力有多强悍,一名全副武装的帝国陆军或许还抵不过一个柔道高手,但五名拥有战斗默契并手持刺枪的帝国陆军士兵的战斗力绝对超越同等数目甚至更多的柔道高手。
可以说,从奔赴中国的那一刻,利用唐刀这剂‘良药’继续强大自己刻意损伤的武道之心的心思,早已超过了替亲弟复仇的心愿。
现在,即将得偿所愿,藤原战雄如何能不欣喜?
藤原战雄向前走去,从衣柜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各种衣物,着装,穿鞋,佩刀,所有动作一丝不苟。
面目古板男子眼中闪过惊骇,在他记忆中,藤原战雄尚未如此认真过,那名中国上校,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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