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不满的瞪了于莉一眼:“你知道啥?东来的钱来的正当,人家是主任还是啥研究员,每个月都有特别紧贴,吃肉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咱们要是也跟他一样,你信不信,过不了两天,老易跟老刘就得去街道办举报咱家私底下搞投机倒把。”
如果是阎解放问这话,阎埠贵肯定会再骂他一顿。
可是于莉是儿媳妇,阎埠贵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你们放心吧,那些钱,你爹都帮你们攒着呢!”
于莉夹了一块大白菜填进嘴里,默不作声了。
她对于阎埠贵的话,是一点都不相信,前阵子收废品,阎家至少挣了一千多块钱。
但,于莉拿到手里的不到五十块,后来还交了十块钱的伙食费。
看来,以后得多留个心眼,不能再把工资交给阎埠贵了。
她越想越气,脚丫在桌子低下狠狠的踩了阎解放一下。
“哎呀,谁踩了我的脚?”三大妈抱着脚,吸熘着嘴喊道。
于莉闹了一个大红脸,连忙低下头吃饭。
.....
何家。
何文慧放了学之后,便开始做饭,等把饭菜都端到了桌子上,已经将近六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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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远疯玩了一天,饥肠辘辘的,看着桌子上的二合面条,不满的撇撇嘴:“姐,你不知道我跟文涛,文达正长身体的吗?怎么尽做这些猪都不吃的饭呢!”
何文慧有些疲惫,坐在桌子前有气无力的挤出一个笑脸:“文慧啊,这个月咱们刚搬了家,添置了桌子和板凳,姐手里的钱没剩下多少了,就先凑合一点吧,等下个月,姐一定给你们买肉吃。”
何文慧也是心累,于秋华眼睛不好,工厂里聘请她教工人们缝纫技巧,每个月工资三十二块钱。
这些钱虽看似不少,但是扣除于秋华的药钱,每个学期四个孩子的学费,衣裳钱,零花钱,就所剩不多了。
没错,何文远,何文涛还有何文达每个月都有五块钱零花钱的。
何文慧也曾劝过于秋华,让她把这笔钱节省下来,用来过生活。但于秋华说孩子们没有父亲的陪伴已经够辛苦了,如果连零花钱都没有了,童年肯定会蒙上阴影的。
钱是于秋华的工资,何文慧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依靠剩下那些为数不多的钱维持全家人的生活。
于秋华也觉得何文远的话有些道理,点点头道:“文慧啊,你不要说了,你妹的意见很正确,她们现在正长身体呢。这样吧,你不是要买布做一件新衣服吗?我看就先不用做了,明天去市场上买两斤肉。”
“妈,我已经五年没有做过新衣服了....”何文慧看着身上这这件明显小了一大节的衣服,小脸皱吧了起来。
这件褂子还是于秋华年轻时候穿过的,何文慧从穿上像一件风衣,到现在穿上向一件马甲,都只有这么一件衣服。胳膊肘的地方补丁摞补丁,袖头处也磨得翻白了。
虽然这年头讲究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有三年。但是这件衣服已经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早该丢到垃圾堆里了。
她是个女孩子,也会爱美的,就算同学们不嘲笑她,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于秋华冷声道:“文慧啊,你是姐姐,姐姐就应该照顾弟弟。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
何文慧点点头,无精打采的耷拉下头,失去了这次机会,等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买布做衣服。
何文远和何文涛都眉开眼笑的,在他们眼里,何文慧身为姐姐,就不应该做新衣服。
两人端起碗来准备吃饭,就在这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肉香味。
这味道就像是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了他们的肠胃,然后狠狠的扭了几十下。
何文远端着碗来到门口,鼻子抽了抽,发现气味是从李东来屋里飘过来的,顿时满脸的不高兴。
“真是的,还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呢!竟然不知道关心群众。自个偷偷的吃肉,也不知道分给俺们家一点。”
何文达也点点头道:“就是,既然他不讲理,那咱们就不客气了。我今天上学回来,路过他家的时候,往里面偷偷的瞄了一眼,好家伙,他屋里挂了不少肉。咱们找个机会熘进去,干他一票。”
何文远被李东来吓怕了,动辄就要把她送去工读学校的人物,能不害怕吗?
摇摇头道:“太危险了,李家屋里经常有人,咱们还是搞晒鱼干那家吧,我这几天一直盯着,发现他们家中午喜欢睡午觉,咱们可以中午的时候把鱼干偷走。”
看着弟弟妹妹光明正大的讨论偷人家东西,何文慧推了推于秋华:“娘,你看看,他们又准备惹麻烦了,你也不管管?”
于秋华抬头看向何文远,脸色阴沉道:“文远啊,你这次可要小心了,不要留下手尾。”
何文远拍拍胸脯保证道:“娘,你放心吧,我吃一堑长一智了。”
何文达竖起大拇指:“姐,你学业又有进步了,连成语都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