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老师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赵小禹追了进去,但他不敢直说自己当时只是搞了个恶作剧,那样卞老师一生气,他的钱就更不好退了,而是撒谎说自己考上了县一中,初来乍到认错了校门,交错了学费。
卞老师总算是听明白了。
这时,报名时的那个女老师也进了办公室,卞老师便问她:“常老师,昨天的学费,有没有多出来的?”
“老卞你什么意思啊?”那个女老师有些生气,“咱俩最后一起核对的钱数,我数了一遍,你也数了一遍,然后我们一起去财务交的账,财务又数了一遍,你现在居然问我这个问题?”
“常老师你别误会,是这样的。”卞老师把赵小禹的情况讲了一遍。
常老师貌似不信,审视着赵小禹说:“你刚上幼儿园吗,这都能搞错?两个学校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相距二十几里地,再说,门头上那么大的字,你看不见吗?”
赵小禹解释道:“都怪那个三轮车司机,我让他去一中,他却把我送到了这里,我当时也没细看,就闹出笑话来了。”
“卞老师,”常老师说,“钱是一分不差的,但是昨天赵筱雨确实是没交钱,她来的时候,她的学费已经有人替她交了。我记得她,打扮得像个小太妹似的。”
总算有个明白人,赵小禹在心里念了七十二遍阿弥陀佛,女人果然都是活菩萨。
“我也记得她。”卞老师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拨盘电话,拨了个三位数的内线,“老李,你让361班的赵筱雨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我是卞泰。”
不大一会儿,赵筱雨来了。
她今天穿了新校服,头发放了下来,扎成一个锅刷子,脸上也没搽油抹粉,没画嘴唇,变身成为一个乖巧的高中生模样。
她看了一眼赵小禹,亦步亦趋地走到卞老师面前:“老师你叫我?”
卞老师把赵小禹说的情况给她说了。
赵筱雨故作一脸茫然,说:“我的学费是我爸交的,我不太清楚。”
她走到赵小禹面前,“把你的收据给我看看。”
赵小禹近距离面对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孩,具有17年历史的小心脏竟莫名地狂跳,这女孩和他见过的所有女孩都不同,比她们洋气,比她们灵动,皮肤也要比她们白得多,像电影明星似的,看似乖巧,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桀骜不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