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得神志不清的赵小禹还是把车开回了市区,下意识地遵守着交通规则,红灯停,绿灯行。
驶入一个街口时,发现此路不通,前面的道路在施工,围着绿棚子,车辆向两侧分流。
市政人员又在冒充医生对着城市的胸腹开刀了,把内脏挖出来,不知是血管堵塞,还是尿道不通,或者就是常规体检,挖出来看看,没问题再塞回去。
赵小禹下了车,恍惚间,时空错位,定东市变成了黄水县,他发疯一样地冲过去,飞起一脚,踹在绿棚子上,一块彩钢板和两侧的彩钢板分离,向里倒了回去。
他接着踹第二块,第三块,几个工人向他冲过来……
赵小禹醒来的时候,在一间房子里,头顶的灯亮着,窗帘拉上一半,可见外面天已黑。
他坐起来,眯着肿胀的双眼打量着这间房子,是一间不大的卧室,斑驳的黄油漆门板,和泛黄的白墙,证明它年代久远。
门开了,一个穿着粉红睡衣,烫着卷发,丰腴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
“你醒了?”
赵小禹定定地望着这个女人,终于认了出来。
他警觉地缩了一下身体,本能地撩起被子向里瞅了一眼,裤子整整齐齐地穿在两条腿上。
魏巧梅切了一声,略带讽刺地说:“我没动你,你现在都成了这样,我还对你下手的话,那就连牲口都不如了,再说,我又不是天天发情呢,都四十几的人了,哪还有那个精力呢!”
然后,她向赵小禹讲了事情的经过。
赵小禹连续踹倒街上的三块施工围板,工头带着几个人把他围了起来,但没打他,只是不让他走,让他赔偿,他反而操起一根钢管要打人家,惊动了警察。
魏巧梅正巧路过,她之前听说了赵小禹女朋友的事,就向警察求情。
警察也不想抓他,从中说和,对方没再追究他。
在她的讲述中,赵小禹的大脑里,出现了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那我是怎么来这儿的?”他问。
“警察开着你的车,亲自把你送到这儿的,你现在是有功之臣,谁都得让着你!”魏巧梅说。
赵小禹哦了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鞋,感觉酒醒了,但身体还在打着摆子,头重脚轻的。
“你去哪呀?”魏巧梅指指门头上的石英钟,“你看看都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