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再次失去光明,陈陌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他试图扭动着身子,发现自己被固定的动弹不得,似乎固定自己的东西坚硬的不行。
陈陌很虚弱,但又不至于死,此时他连感知外都做不到。
“睡觉,在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唯有睡觉能让人恢复得最快。”陈陌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嘴巴轻轻默念着某位老不正经教给他的话。
陈陌没有想过死,他从不会有自杀的念头,以此来摆脱痛苦,他想活着,越是行走在这世间,他就越想活着,他还有好的的风景没看,好多的架没打,还有还有,师姐的病还没好,言羽那个小丫头也好久未见,甚是想念。
陈陌沉沉的睡去,体内那道与之相伴了许久的气机,在以缓慢的进度修补着自己的身体。陈陌伤的不仅是皮肉之举,连那道曾自以为傲的气机也被摧残的相当的严重。
不知道是那另一位没有彻底打撒这道气机,还是这道气机顽强得让人以为它没了,但它还存在着。
陈陌睡了过去,或者说昏了过去,两把刀就这么插在两肋之上,以不知道那些人用了什么法子,让刀刃刺透了身子,却没有鲜血流出,身上的血渍是之前插刀的过程中流出的,很快就开始凝结,附着与身体之上。
在陈陌的体内,那把被陈陌赐予浊墨之名的妖刀与陈陌发生微妙的变化,陈陌那流淌着的气机连带着陈陌体内的鲜血,以极其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计的量,渗透进入浊墨的刀身之中,又或者说,它们是被迫的,是那把要妖刀号称的刀,吸走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牢那沉重的门再次被打开,漆黑的空间再次迎来了光明,陈陌依旧昏迷着,也是被同样的方式叫醒了。
“哟,伙计,睡得可舒坦?”白衣金雕卫符天略带笑容的看着刚刚苏醒的陈陌。
“甚好。”陈陌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就好。”符天当然知道这软绵绵两个字中蕴含的嘲讽,却不在意,顺着他的话说着:“本官害怕你休息不够呢。既然休息好了,那么接下来就开始唱戏了。”
符天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一个手下端着一件盖着绢布的托盘走了进来。这件物件与这环境格格不入,就像一朵绽放在污泥池中的一段绝美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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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怎么?以为本官会审讯你?不不不,比起从你嘴里问出点东西,你还有更重的使命,嗯,对,使命。”符天说着,重复了一下“使命”两字儿。
然后他就掀开了那张不知值几金的绢布,不知名的木托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小剑,对,小剑,长约摸七寸,很薄,只比纸张厚一点点,剑刃与剑柄是一体铸成。
整整三十六把,三排摆放。
“乱花渐欲迷人眼。”符天冷不丁的吟起一句诗来,但此时也没有哪个在为他的文采而喝彩。作为陈陌这方,这样的状况下,会为仇人喝彩?就算在平时,除了那个叽叽喳喳的小言羽,他才会装个样子附和一下,其他的,他都嫌聒噪。作为符天这一边的,他们倒是想趁此机会拍拍马屁啊,但他们实在是太忌惮这个人了,虽然不是金雕卫里最厉害的,但确实最残忍的,而且别看他现在笑盈盈的,下一刻就变脸,所以他们宁愿保持沉默,至少安全一点。
符天不在意,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之中了。
“多好的诗句,所以,本官那时候突发奇想,就让这些小宝贝们有了一个别致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