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罪!”
汪仲阳连忙跪下。
其实,他本身也早就撑不住了,身上冒出的虚汗,把官服都湿透了。
“陛下,臣有罪,但臣……,臣也是有苦难言啊!”
汪仲阳的脑袋,紧紧地贴在地上,一时间泣不成声。
“郝大人的威名实在是太重了,试问满朝文武,又有几人敢于开罪于他?!”
“更遑论,当初郝大人斩了皇亲国戚,陛下也就只是言语惩戒一句了之,陛下天恩如此之甚,微臣何德何能,敢于悖逆郝大人啊!”
他不住的哭诉着。
他不知道的是,顺仁皇帝的一张脸,已经全部成了铁青色。
郝渊之当初剑斩皇亲国戚,乃是其证据确凿,而被斩者也的确是罪该万死,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这也是他看重郝渊之的根本原因。
结果现在倒好,这反倒是成了朕之罪过了?
他双眼喷火,忍不住狠狠的摔了一下衣袖。
曹公公顿时会意,“林大人,陛下说了,汪仲阳之罪,由你来定!”
“微臣谢陛下信任。”
林荣起身拱了拱手,这才满脸不屑的看向汪仲阳。
“汪仲阳,你还委屈上了?本官且问你,大理寺的天职是什么?!”
他突然一声断喝。
“这,这……”
汪仲阳差点直接被吓尿。
“大理寺,复核天下一切要案,其职责之重,远远胜于泰山!”
“君岂不闻,朝堂的一粒尘埃,对于每个个体而言,都是一座不可背负的大山?!”
“你乃大理寺寺丞,并非陛下内侍,更非皇室内臣,你身居此要职,就理应为国谋事……”
“陛下之前看重的,可不是郝渊之其人,而是其办案有理有据,不畏强权之行径!”
“陛下乃是一国之主,旦有为国为民立下功绩之人,陛下从不吝惜赏赐!陛下赏赐的,同样是其行为,而非其人!”
“如若按你所言,那些人是不是,都不可开罪了?既如此,还要这国法何用?!”
林荣忍不住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
“我,我,罪臣知错,还请林大人轻判啊!罪臣也不是毫无良心,当初若非罪臣,杨蒙的妻儿早已发配边疆,一命呜呼了,岂能在天都附近服役,苟存性命于现在啊……”
汪仲阳身体颤抖着,完全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苦苦磕头哀求。
“呵!如此说来,你还有功了?当真是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