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被烘得温热的厚实被子从后面拢住她发颤的身子。
柳笙朝后一看,是她的娘亲爬上屋顶寻她来了。
凌有莲的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手里还拿着一个裹着碎花布包的手炉。
她轻轻地将手炉放进柳笙手里,然后坐在女儿身旁,将女儿紧紧地裹在被子里拥入怀中。
“夜里风大,快回去睡觉吧,都冻成这样了。”凌有莲轻声责备,语气中却满是关切。
柳笙捧着手炉靠在娘亲肩膀上,全身上下逐渐回暖,心中的不安正在慢慢消散远去。
“娘,我想通神……但是……”柳笙想把刚才的体验向娘亲诉说,但是话到嘴边,就莫名止住了。
这是不可说的力量!
她不是没有成功通神吗?
但如果没有成功,怎么会触发这种规则之力?
凌有莲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只是轻轻拥着她说道:“娘知道你想走得更高更远,但通神之事不可强求。”
柳笙考上寒山书院时,整个小绿园都为之振奋,来找柳如海、凌有莲取经的父母络绎不绝,但一听说她在书院进行根骨测试的时候灵性才得了八点,大家都有些看笑话了,觉得考上外头的大书院又如何,做不了高高在上的修行者还不是一样劳碌命。
凌有莲知道柳笙不声不响的,但心里要强得很,一直憋着一股劲儿。她怕女儿憋坏了,一直劝慰道,不能修行又如何,找个稳定的工作,挣点小钱能养活自己,就这样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也是幸事。
灵性低于二十基本与通神修行无缘,这是常识,她只是作为一个母亲,不想看到女儿因为心怀希望而遍体鳞伤。
久而久之,柳笙似是也听进去了,虽然还是会时不时试着通神,但也没那么执着了,至少天气像现下这般冷的时候,她肯定会缩在屋里等天时暖和一些再说。
后来,柳笙憋着一股劲儿,考进了梨县织造院,起码温饱不成问题,而且还是公职人员,受人尊敬。顿时,那些冷眼旁观的乡里乡亲又热乎了起来,又开始带着自家儿女登门取经。
但对于凌有莲来说,这些名头和热络都是其次,她只希望女儿能养活自己,身体安康,过得快活。
凌有莲不知道柳笙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儿了,她竟然看到女儿对修行之事再度上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