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族法

犁汉 痴人陈 1818 字 1个月前

许是大胡子气势太盛,张弘的那些个部曲中有个不耐了,捏着环首刀就冲上去。

此人头裹青巾,身穿一领对襟长袖,袖口用红色束袖紧着。

下摆大袴,足下蹑麻履,一副利落武人打扮,单看卖相已是不凡。

他双手持刀柄,冲着大胡子持刀的双手就是一个斜上挑,人随刀走,迅如飞鸟。

张冲看到这一幕,差点呼出来。

原来这该死的金手指一点都不靠谱,它竟然漏了身体素质这一因素。

就拿眼前这武士,刀术虽只是掌握,但明显身体矫健猛迅,张冲这个外行人还没反应过来,对面一招就抽了过来。

大胡子眼一咪,显然也是意外,但还是间不容发,一个错身,然后持刀一扭,以更快的速度侧打在对面的刀身。

中线一破,就是抢身进入,改刀为刺,直插对面咽喉。

青帻汉还没反应,刀已停留在咽喉处,骇得一动不动。

大胡子夺了他刀,又一脚踢向他的膝盖窝,青头汉登时就跪在了湿泞的黄泥地里,跪得实实的。

大胡子乜斜着看着他,蔑道:

“身段不错,就是这刀别乱使了,不丢脸,就丢命。”

青头汉被讽得脸黑,就要撞向大胡子刀口。

大胡子没料到这人这么烈,赶忙将刀收起,又退回,站在了大伙前头。

“青奴,你这烈性要用在轻生上,咋不用在练刀上?咋!练刀比死还难嘛。”

本颓跪在泥地里的青头汉,闻这声,身子抖了下,正要嗫努几句,还是放弃了,跪行到一边,以头伏地,不敢抬头。

说这话的,是一个矍铄老翁,发须稀疏,盖个施屋帻。

他简单穿了件单衣,外又罩了层纱縠,执鸠杖,从祠堂缓步走来。

跟着他后面的,还有几人。

除了,刚见的刘公,还一个带皮弁,套对襟深衣,踩皮靴的鸷勇汉子,剩下的就是位广袖高冠的士人。

这老翁显然就是大桑里的三老,本地的豪强,族里的族长,张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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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太平道人群里的张冲,望着这老翁头顶上悬着写有“掷戟术,精通”的扭曲弹窗,暗暗咋舌。

老翁不可貌相啊!

跟在老翁身后头的鸷勇汉子,是他的儿子张求,在张冲眼里,亦不容小瞧。

只因他的头上也挂着一悬窗,而且和大胡子一样,都是“环首刀术,精通”。

没想到,一个乡野小豪势,竟有这等勇士。

这张求本在隔壁亭做亭长,因休沐就回家帮衬着族里的春祭。

而他旁边那一位广袖高冠的士人,就是大桑里重金请来的巫觋,郎通。

只是不知,为何明明是巫师,却做儒士打扮。

张弘不看跪在那的青奴,只对这大胡子,沉气道:

“祭尊使,朽素来与太平道为善,只因朽敬重大贤良师,跋千山,涉大水,蹈疫瘴。

大桑里的里民们,朽族里的族人们,多受恩惠。

但春祭是朽族中之大事,尊使何故奋干戈,毁乡谊。

这是尊使的意思,还是贵教的意思呢?”

张弘老辣,一番话站着义,又循着理。

更是直点祭大胡子,此来是否有授节,是否违背太平道教义。

但张弘说得肃穆,场面上还就是有人不给他这面。

前头说的编席匠度满,就正小声和旁边的吹鼓手张旦,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