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地缘上,羌胡虽然散步在广阔西州,但最能生活的其实就是河湟谷地。是以汉军每每攻略河湟谷地,就能逼羌胡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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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鲜卑所在草原足有万里,二将不明地理,只一路追鲜卑踪迹,就深入草原,想抓到鲜卑主力决战,又往往不能奏效。
然后在组织上,二者差距也巨大。羌胡本质是一群被汉家欺压而反的杂胡,他们多以复仇、活命为结合,并无一个大人统率诸胡。
但鲜卑不同,鲜卑自檀石槐称王建制,并将整片草原分为三部,每部都以一部大人分统,实际上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组织性。
所以,当二将率兵出塞,一路深入草原,不使地理,为鲜卑半道抄击,以至大溃,所部死者什七八。
说到这里,关羽还沉默着,想到了惨死这那场战争的同袍。
到这里,张冲才对此时北疆的形势有了个大致的了解。然后他就问了个长久以来的疑问。
“我一直听说匈奴是我们的死敌,然后本朝也频发战乱,这鲜卑是怎么起家的呢?”
这个关羽还真知道,因为当年他也是这么问自己校尉的,他现在还记得那位校尉是这么说的:
“本朝开国没多久,草原上的匈奴就复起,甚至一度侵占西域,但后来本朝和匈奴接连大战,匈奴先是一分为二,南匈奴内服,北匈奴留在草原。直到前大将军窦宪大破北匈奴,余部西走不知所踪。至此匈奴就再没成本朝外患。
但和我们想的不一样,这草原没了旧王,却有了新王。原先为匈奴附庸的鲜卑趁着草原空虚,入主高原,陆续接收了十余万落匈奴余部,皆并自称鲜卑,自此鲜卑开始兴起。再不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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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那校尉还感慨:
“看来这草原是真不属于我们汉家,无论我们消灭了哪个部落,明日还会有别的部落兴起。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是个头。”
关羽也将此叹向张冲倾吐。
张冲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农耕和草原文化的本质,他没有对关羽多说什么,而是和他说:
“努力,总有一日这些草原民族会善歌善舞。”
关羽不解其意。
那边张冲开始主持金氏壁的战后重建。
首先是收殓尸骸,说实话大伙现在其实都憋着一口气呢。当他们看到金氏壁遇难者的尸骸,他们怒火中烧。
这些本是他们弟兄的袍泽,为了保卫家乡,死得荣耀,但这些狗奴尽然将袍泽们的尸骸遗弃在沟壑,为狼犬所食。
群情激奋下,大伙一致要将东平陵兵降俘全部坑杀。张冲也恨,但他不能这么蛮干,这些东平陵兵几乎是东平陵附近的徒附,如果全部杀了,一是有冤杀,二是与东平陵全民结下死仇。
所以张冲便开始对俘虏的八百东平陵兵进行公审。
他当众说,谁没沾过金氏壁的人可以站出来,只要无人指正,就发放粟米,与其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