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邕这会儿也是自知理亏,只是垂首听着李祖勋的训斥,并没有多作辩驳解释。李祖勋在发作一通之后,眼见唐邕这样的态度,一时间也有些索然无味,于是便拂袖而出。
离开此间后,李祖勋并没有就此便对此事不闻不问,而是继续多方打听何以行事如此缓慢。一方面他确实担心如今身在辽阳的皇帝陛下,另一方面则就是希望能够借由此事来证明唐邕的能力不足,从而一举将之取代,由自己掌管军机。
在经过李祖勋一番认真的打听之后,终于了解到事情的症结是在濮阳王娄仲达身上。了解到这一点之后,李祖勋当即便打算前往娄仲达府上去拜访督促。
虽然娄仲达乃是晋阳勋贵的代表人物,但是讲到皇亲国戚这一层身份,李祖勋自觉得自家并不比娄仲达差上多少,甚至还要更加的亲近一层,因此对于娄仲达也就没有太多的敬畏。
当李祖勋来到濮阳王邸中时,自知理亏的娄仲达便直接避而不见,只是着令家奴来作招待、并转告自己恶疾缠身、不便见客。
“濮阳王既然体中不适,自当安心养病,勿为别事扰怀。然而皇命军机也不可因一人不适便困阻不行,请濮阳王速速向省中请辞,由并省再拣员代替!”
李祖勋自然不会被轻易打发走,听到这话后当即便表态说道,总之今天他要么见到娄仲达的人,要么就要见到其人告病请辞的文书,否则便不肯离开。
娄仲达对此也有些无奈,因见李祖勋当真坐在堂中不肯离去,于是便着令家奴前往告知皇太后并作请示该当怎么做。
娄昭君本就不喜皇后李氏,连带着对其家人也都多有偏见,听到娄仲达家奴奏报此事之后,她不由得便大怒道:“这一家汉奴过往恃着卖女我家得享荣华富贵,在邺都作威作福也就罢了。既然不见,便作不知。但今在晋阳,竟然还敢如此猖狂,欺侮到我亲侄门中,这岂能容忍!”
此时她的少子博陵王高济正来拜见母亲,因见娄昭君如此恼怒,于是便发问道:“阿母何事恼怒?儿为阿母了事!”
娄昭君闻言后便又怒气冲冲的将李祖勋堵在娄仲达家中不肯离开的事情略作讲述,然后便对高济说道:“你现在也正闲处无事,便去你表兄家中逐走那李氏厌物,勿使其再继续逗留!”
高济闻言后便点点头,旋即又问道:“可若这李祖勋不肯离开的话,儿又应当怎么做?”
“些许小事都还拿不定主意?怎么事事都要旁人传授!”
娄昭君听到这话后,顿时眼皮一翻、怒声说道。
高济听到这话后便吓得缩了缩脑袋,不敢再作发问,当即便灰溜溜的出了门,在宫前召集卒员之后,才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姿态,一路上耀武扬威的向着濮阳王府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