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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五魁想把“不善正面作战”这种屁话塞进辽中监天司长史的嘴里。

春寒料峭,山林中更萦绕着仿佛能钻进骨头缝里、叫人恐惧的气息。景滢毫不客气的占了厉五魁的鹿皮帐子,让桑涅恩做出一套童装的数据,罗耶娅在沼泽里借用Procreater用羊绒面料做了出来。明末几乎沦为菜人的小孩哪见过放到两朝以后都是顶尖的面料,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雕像似的蹲在帐篷中间。

“以前别人叫你什么?”景滢无情压榨罗耶娅的能量,用Procreater做了地瓜干和奶茶哄孩子,“你叫我景滢,叫她桑涅恩,我们怎么叫你呢?”

小孩嘴里嚼着红薯干,“我……别人叫我安丫头。”

弟弟叫安状元,姐姐没有名字——景滢从没见过这么赤裸的重男轻女,冲动之下脱口而出:“这可不行。你想叫什么?

小孩低下了头,嚼地瓜干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这是明朝,干预古人命运是件危险的事。景滢在心里默念三遍,犹豫了一下,决定做个实验。

两只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天眼产生联系,厉景的视野里天光涌动,慢慢形成一行残缺不全的文字,后面还坠着个竖立的钩子。

厉景想过十几种可能,偏偏没想过景滢对他提出的第一个请求是——

给一个姓安的女孩取名。

厉景没法以活人的姿态揣度邪祟的心思,偏偏之前做的准备都用不上。最后看了一眼不散的云,厉景找到了与幕僚副将商议收编俘虏抗金的兵部尚书崔秀巍。

取名字对兵部尚书和司礼监秉笔大太监来说不难,景滢在小孩快睡着的时候把点头的女孩拍醒。

“厉景给你想了个名字,安——百——福。”景滢别扭的用繁体楷书在地上写下名字,“他帮你重办了户籍,也愿意照顾你。等你稳定下来,可以自立门户,也能在厉景身边做事。异人比普通人活的容易些,和人没关系的事我能帮你解决。”

帐外烤火的厉五魁手一抖,险些将竹简掉进火堆,不甘与嫉妒险些冲昏头脑。

不,这种拟人的邪祟也不是没有过。厉五魁想到十五年前殒命的那位女子剑士,最后几年已经完全是邪祟模样,却仍当了监天司副使,三年。

对外忧内患的大明而言,只要能用,邪祟、异人、凡人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