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说道:“如今司中改制一事,千头万绪,正是需要先生处置机谊文字,先须臾离不得先生。”
饭团探书
先前他想过的是聘宋源为功曹,原功曹孟昌调任他用,但还没来得及寻宋源提及此事。
现在,正缺文吏,范仪若是离去,他就要处理一些繁劳的桉牍公文。
范仪闻言,叹了一口气,道:“既大人信重,学生就勉为其难罢。”
贾珩笑了笑,说道:“范先生,至京都数载,家中若有亲卷,可以派人接来,过几日,我会购置一批宅院,必不使先生蜗居在柳条儿胡同。”
范仪叹了一口气,道:“多谢大人关切,前日已去过书信,万幸家中一切皆好,双亲故土难离,恐难赴京师,至于妻子,待明年开春再接罢。”
范仪自湖北襄阳府入神京赶考,一去二三载,原本家中有着妻子、父母,音讯皆无,甚至以为范仪身遭不测,得了书信,自是欣喜若狂。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再说其他。
范仪虽有过事贼的污点,但恰恰这种人最是死心塌地。
马车辚辚转动,行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抵达锦衣府官衙之前。
锦衣府,官衙
闻听消息的锦衣府指挥同知陆敬尧、纪英田,以及几位千户都是出了仪门迎接,陆敬尧脸色澹漠,纪英田脸上却带着澹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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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英田笑道:“老陆,贾大人过来,必是查问这批财货的,说来,这几天,户部的、内务府的、翰林院的,都登门打听,咱们锦衣府除了兴大狱时,何时这么热闹过。”
陆敬尧冷声道:“纪同知,前不久卫府里刚查了泄密,这银子一锭锭,纪大人要好好保管着才是。”
心道,你现在舔人家的腚,人家也没有举荐你做指挥使。
特娘的,当初是谁讥讽人小内监,现在就做这谄媚嘴脸。
前倨后恭,锦衣之耻!
因为抄检三河帮财货,纪英田前前后后跟着,又率领一干锦衣卫,保管者一千多万两的财货,已经在争锦衣府堂官之位的较量上,遥遥领先。
反观陆敬尧,先是被贾珩当场训斥,虽靠着勤勉公事,挽回了一些负面形象,但如无意外,基本无望指挥使之位。
纪英田笑了笑,也不理陆敬尧的复杂心思。
前些日子,那泄密之事,旁人不知,他还不知吗?
就是这老陆暗中授意,想要在一旁掣肘,结果引得那位少年权贵直接调了南镇抚司的人,抓捕、讯问。
“那贾珩简在帝心,我先奉承着,把位置坐稳了,等之后……来日方长。”
纪英田面上笑意渐渐敛去,嘴角噙起的冷笑,就有几分诡秘。
众人等候着,就听得一个锦衣校尉喊道:“大人,贾大人过来了。”
一众锦衣卫都是面色一肃,恭谨相候。
陆敬尧见着这一幕,只觉心头不是滋味。
可以说,只要贾珩还配着天子剑,剿捕三河帮的差事还没有彻底结束,他们这些天子鹰犬就要受命于人。
“好在处置了这批财货,那贾珩就没有理由辖制锦衣了,彼时……桥归桥,路归路!”
念及此处,却听得大门处传来一把洪亮的声音,“贾大人到!”
陆敬尧闻言,面色不由一整,随着身畔齐齐响起的声音,拱手作揖道:“下官见过贾云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