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闻言,心头大喜,迫不及待问道:“他们人在哪儿?”
“就在徽商会馆中,本来不敢冒昧打扰王爷,故而托小的代为递话,王爷若是要见他们,我可和他们说一声,待晚上,亲至府上拜访。”许绍真轻笑了下,说道。
齐王闻言,点了点头,面色愈见欣然,想了想,笑道:“许先生,那你和他们说,让他们从西角门过来。”
“王爷放心。”许绍真闻言就是应了,就起身兴冲冲去知会盐商。
待许绍真离去,齐王心头的愁闷散去许多,转头看向王妃向氏,温声道:“王妃,本王和窦先生、和慧通大师进去商议下要事。”
见齐王面色好看许多,王妃向氏眉眼间忧色稍去,螓首点了点,温婉一笑,柔声道:“王爷,待会儿莫要忘了用午饭才是。”
齐王笑道:“不会忘的。”
王妃向氏笑了笑,然后领着婢女出了书房。
待向氏离去,齐王也领着窦荣、慧通大师进入密室,甫一进密室,齐王就问道:“窦先生,你说这盐商来者何意?”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方才急切着答应下来,自是白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窦荣面现思索,说道:“王爷,此事,天影前日禀告过,巡盐御史林如海,似有革盐法之弊,整顿盐务之心,这些盐商估计是坐不住了。”
齐王凝了凝眉,隐隐觉得林如海这名字十分熟悉,疑惑道:“林如海是?”
窦荣解释道:“林如海是隆治年间的探花,原也是列侯世家,不过传至五代,其人娶得是荣国府的千金小姐,现至扬州巡盐都有好几载了,此人想要革盐法之弊,只怕……”
“贾家?!”齐王闻言,却是怒目圆睁,额头青筋直跳,恨恨道:“原来是贾家的人!本王落到现在这步田地,都是拜贾珩小儿所赐,本王与贾家势不两立!”
还有一桩难以启齿的暗恨在心头,宫门之前,贾珩小儿以天子剑威吓于他。
乱臣贼子,奇耻大辱!
见齐王怒不可遏,窦荣苦笑道:“王爷,金陵四大家,贾史王薛,同气连枝,不可撼动,只怕王爷要向贾家寻仇,需得从长计议。”
“什么四大家族,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现在除了一个王子腾和这贾珩,还有何人在朝廷掌权用事?”齐王冷笑说着,目中厉芒闪烁,道:“况他们四大家的仇家也不少,尤其是宁国府,孤都听说了,贾珩小儿和户部梁侍郎势如水火,内阁杨阁老也看不惯这厮,就连他们贾家的亲朋故旧,也不大瞧得上这等幸进小人,完全尿不到一个壶里,这里完全有可乘之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王之前就在户部做事,自是在户部有着不少通风报信的眼线。
对近些时日的朝局变幻,洞若观火。
窦荣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爷,户部那边儿,现在可挑不着人家毛病,说不得还要求着贾云麾,毕竟人家刚刚发了一笔横财,至于贾家的亲朋故旧,只要这贾珩为贾族族长日久,他们再是瞧不上,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王爷,现在一动不如一静,宫里都盯着呢。”
齐王闻言,情知窦荣所言在理,心头难免有些烦躁,道理很简单,这不是安慰人的语言。
齐王冷声道:“这小儿,本王就不信他能一直猖狂下去,多行不义必自毙!”
窦荣忍耐着心头的一抹异样,也看出齐王心头的烦闷,虽然觉得齐王对贾珩的愤恨淹没了理智,但也不好一直唱反调,说道:“王爷所言甚是,贾珩此人,不知进退,什么人都得罪,总有一日,会为众失之的!”
齐王闻言,面色稍霁,道:“对,就是众失之的!孤早就听说忠顺老王爷也与贾家有嫌隙,一直找不着机会炮制他们,等本王解了禁足,就去拜访拜访伯父。”
窦荣闻言,面色微变,说道:“王爷万万不可拜访忠顺王爷,如果想寻忠顺王爷,可等这批银子凑够,忠顺老王爷掌着内务府,接洽之时,王爷再伺机探探老王爷的口风。”
提及银子,齐王就有些肉痛,无奈说道:“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