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三章 多尔衮:三弟,不……不!

这时,叶暖轻笑着说道:“子钰勿怪,若清虽为女儿身,但怀忧国忧民之心,关注着北方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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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清姑娘如此关注时局,倒也十分难得,只是北方战事非一战可定,需得稳扎稳打,朝廷君臣一心,收复辽东只是时间问题。”

顾若清听着那少年说着“片汤话”,心头虽然不大满意,蹙了蹙秀眉,看向在贾珩身边儿侍立的陈潇,对上那一双清眸,心头微动。

贾珩与叶暖说了一会儿话,没有再行停留,告辞道:“叶夫人,我还有事,不好多做盘桓,如无旁事,就先告辞了。”

叶暖笑了笑道:“永宁伯出来游玩,不如共游玄武湖。”

贾珩道:“这个就不必了,我们呆不久就回去了。”

说着,下了船只,与陈潇一同返回。

叶暖目送着那少年的背影消失,转眸看向顾若清,脸上笑意稍稍敛去,轻声道:“永宁伯的确是大汉开国以来,将略最为惊世的少年武勋。”

她猜测若清估计是起了意,这种丰神如玉的翩翩少年郎,小姑娘最是喜欢。

念及此处,不由瞥了一眼似乎目光远望失神,似乎心也随着一同跟去的南菱。

顾若清蹙了蹙秀眉,玉容清幽如冰,低声说道:“太过目中无人,多半势不能久。”

叶暖轻笑一声,说道:“少年得志,难免骄横一些。”

贾珩回到所在的船只,迎着元春的关切目光,道:“走了,咱们等会儿去凤凰台,这几天什么金陵四十八景,十八景……都陪着云妹妹和三妹妹去看看,这金陵不能白来一趟。”

如今南国无战事,正好担风袖月,四下走走,说来,前世今生都没怎么游览过这金陵古都。

“我就说珩哥哥也不能只打仗呀。”湘云拉过贾珩的手,笑着说道。

探春轻声道:“珩哥哥可不算白来,南下办了多少事儿呢。”

整饬盐务,打败虏寇,一桩桩,一件件……

……

……

而在贾珩与叶家之人以及顾若清叙话之时,京城,段家庄园——

随着贾珩在江南海门取得大捷,俘虏女真亲王多铎,这几日的京中都在热议此事,故而也传扬至段家庄园中的赵王之子陈渊的耳中。

而段家庄园内,后院一大片竹林幽篁环绕的湖前,站着中年书生、灰袍老者和斗笠青年。

灰袍老者是当年赵王府的长史焦韬,也是当年赵王的智囊。

至于那头戴斗笠的青年是陈渊手下的死士头目,名为郭义真。

前赵王之子陈渊手中拿着一把鱼食,喂着湖中的金鱼,那头发灰白,颌下蓄着短须的老者,道:“公子,南边儿拿个主意才是。”

陈渊沉声问道:“义真,小姐人在何处?”

“公子,小姐还在南省,现在永宁伯身边儿为亲卫。”那头戴斗笠的青年是陈渊手下的死士头目,郭义真沉声说道。

陈渊手中的鱼食尽数抛在湖中,拍了拍手,面色愈发阴沉几分。

他先前就和她说过多少次,不趁着朝廷虚弱,闹出一番动静,偏偏要查什么太子遗嗣的踪迹,错失了不少良机。

现在不知怎么潜入到了那天子爪牙贾珩手下,如是为了策反还好说,如还是为了调查什么太子遗嗣,纯属不分轻重。

还有这贾珩竟然打赢了女真!

原本大厦将倾的大汉,竟然又有了中兴之相,本来他还想火种取栗,谁知那人身边儿,竟是出了贾珩这样的人物。

按说,如果能策反贾珩,将来或可为他所用倒也可行,但这样的人岂是那般好策反的?

灰袍老者焦韬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子,这永宁伯南下又打赢了一场胜仗,这人诚为心腹大患。”

陈渊沉声道:“这女真人到了江南,连南兵都打不过,真是一群废物。”

陈渊看向郭义真,问道:“楚王押送着军械到了何处?”

“他们乘着船,船只现在到了洛阳。”郭义真回道。

虽然贾珩取得大胜,但江南大营整军并未彻底结束,依然有很大的军械、兵甲缺口,而南京兵部两位侍郎下狱以后,原本的军器作坊也都陆续开工,为江南、江北大营提供军械。

灰袍老者焦韬低声道:“王爷,据密探来报,贾珩收了甄家的四小姐为妾室,甄贾两家似有联合之势。”

陈渊眉头皱了皱,阴鸷的眼眸中现出思索,问道:“贾珩不是与魏王走的很近?”

焦韬说道:“王爷,甄贾两家原是世交,这楚王南下只怕是冲着永宁伯而去了。”

陈渊低声重复楚王的名字以及贾珩的名字,眉头紧皱,思索着其中的关联。

原本是想利用齐、楚二王争位,最好闹得中枢大乱,但现在什么乱子都没有,这两个废物。

陈渊默然半晌,看向那死士郭义真,道:“准备人手,我要前往金陵一趟。”

见一见堂妹,问她究竟要做什么。

郭义真拱手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而就在天下议论着贾珩在南方的这场大胜,军心民气受得鼓舞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辽东,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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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进入秋季,气温渐渐低了下来,盛京城外广袤无垠平原上的林木也凋零了枝叶,一片枯黄,满是萧瑟、肃杀之景。

此刻,正处黎明天亮未亮时分,西南方向坐落着一座占地数亩的王府,和硕睿亲王府,后院几点稀疏灯火亮起。

东跨院,厢房之中,帷幔垂挂的床榻上,忽而响起一道大叫声音:

“三弟,不……不!”

年岁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猛地从床上起来,身上的大红海棠团案的被子从脖颈落至胸口,额头都是渗出的汗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旁的侧福晋佟佳氏随之惊醒,雪白藕臂撑着枕头,圆润如雪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宽大的绿荷肚兜之中,丰盈欲出,那张艳丽如海棠花的脸蛋儿上见着惊讶,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多尔衮雄阔、方正的面容上一片煞白,喘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发直的目光中见着惊恐和心有余悸的惶惧,声音带着几分急促,道:“我梦见三弟他浑身是血,披头散发,泡在水里。”

佟佳氏闻言,秀丽的眉微微蹙起,宽慰说道:“王爷,人常说,梦都是反的,豫亲王领着水师前往大汉江南,王爷这几天惦念着这个事儿,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

说着,拿过一方手帕,体贴地给多尔衮擦着额头的汗水,借着高几上手指粗细的蜡烛散出的微弱灯火看去,这位佟佳氏生着一张鹅蛋脸,柳叶眉下,是一双灵动的桃花眼,肌肤雪白,粉唇红润。

多尔衮此刻呼吸渐渐平复下来,搂着佟佳氏的圆润肩头,低声道:“三弟他上次送来的信,说已经与汉廷的人交手,现在还不知怎么样?”

佟佳氏笑道:“许因为王爷挂念,豫亲王这会儿打了胜仗也未可知,那些泡在水里的是南边儿的人。”

这位福晋声音酥软婉转,宛如莺啼燕语,穿针刺骨。

经过佟佳氏一番解梦,多尔衮点了点头,说道:“不无这个可能。”

默然片刻,看向外间暝瞑夜色,瓮声瓮气问道:“几更天了?”

“王爷,四更天了。”佟佳氏柔声说道。

“服侍我先起来,我要去见皇兄。”多尔衮掀开被子,声音坚定说道。

皇太极的身子骨儿不大好,比平行时空的历史上多活了十多岁,但多年的征战也让这位后金大汗留下了不少疾患,渐渐进入了风烛残年。

察哈尔蒙古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而大汉还活蹦乱跳,这让老奴心头焦虑不胜,打算在自己还在的时候一举解决掉察哈尔蒙古。

第二更没了,别等,我理一理后续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