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贾珩:……双标潇?

贾珩与陈潇两个人一路无话地返回宁国府,冬夜天短夜长,门廊前的灯笼已经高高悬起,在条石铺就的廊檐之下晕出圈圈红黄不一的光影。

陈潇那张清绝容颜清冷如霜,全程没有说话,在书房之中落座,贾珩吩咐着晴雯去准备热水。

看向冷着脸不说话的少女,贾珩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好笑,近前,拉过陈潇的素手,说道:“我家潇潇又吃醋了。”

“别碰我。”陈潇轻轻甩开贾珩的手,冷冷也了一眼贾珩。

贾珩也不以为意,当初与潇潇初识之时,两人还时常切磋拳脚功夫,动辄大打出手,现在还不是让他吃着大雪梨。

从一旁的茶几上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轻声说道:“等过几天就千里迢迢见不着一回了,在一起闹了闹,也没什么的,毕竟她们怀着孩子,你说是罢。”

说着,将茶盅递将过去。

陈潇闻言,心头的怒火似乎散去了一些,打量了贾珩一眼,伸手拿过茶盅,轻轻喝了一口。

刚才让她在外面吹着寒风,他却在里面过着帝王般骄奢淫逸的生活。

贾珩拉过少女的手,握着滑嫩柔腻的纤纤柔荑,轻轻搓了搓,说道:“潇潇,外面有些冷,你看你这手冰凉冰凉的。”

以前还能让陈潇望风,现在两人某种程度上也进入热恋期,那么再如先前那般对待肯定是不行的。

陈潇也拿少年没有办法,只是冷着脸说道:“她们将来哪怕生了孩子,带给你的麻烦只会多,不会少。”

这甄家妖妃就是一对儿祸害,尤其是那个甄晴,更是寡廉鲜耻,恶毒狠辣,这种女人早晚都是麻烦。

贾珩看向少女,轻声道:“有些事儿,纵然知道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真的弃之不顾,她们还怀有我两个孩子,难道你让我狠心丢下不管?”

晴雪两人起于南下金陵的一场意外,也暂且戛然于返回神京,回顾这段南下巡盐、整军、荡寇的历程,的确有些荒唐不成体统。

如潇潇所言,在情欲或者在权力中容易渐渐迷失本心,但他又怎么能苛责两个女子呢?

陈潇柳叶眉下的明眸凝起,端详着那少年,似体会到平静目光中的“贤者”思索,抿了抿粉唇,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但也尽量减少来往才是,我担心事情败露的时候,你麻烦缠身。”

少女虽不知恋爱之中的妥协和低头,但终究是不忍见贾珩为难。

贾珩道:“这次回神京,以后来往就少一些了,麻烦是有一些,但还没到致命的地步。”

当然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陈潇看向那少年,轻声说道:“不想见你把自己的弦绷的太紧。”

“现在还好吧,再说她们两个的事儿都是顺手为之。”贾珩点了点头,笑道:“对了,和你在一块儿时,怎么没有劝我节制?”

真就和我不算荒淫无度,和别人就是不知节制……双标潇?

陈潇闻言,那张冰肌玉肤的脸蛋儿之上浮起羞恼红晕,羞怒说道:“我什么时候和你……”

说着说着,也觉得心头有些异样,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再搭理贾珩。

贾珩看向那眉眼与咸宁清冷相似,但性质迥异的少女,也没有再逗弄,轻声说道:“明天打算去见甄家人,晚上见过北静王,先把最后一个麻烦解决了,就回去了。”

陈潇也不再多说其他,拿起茶盅,轻轻呷了一口。

她知道以他的性情愿意容忍她管着,只是因为喜欢。

正如贾珩当初所说,“我就喜欢你管着我。”

贾珩当初却不知自己信口拈来的话语,在从小就鹤立鸡群,性情清冷如雪的少女心头挂起的风暴。

就在这时,晴雯娇俏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公子,热水和衣裳准备好了。”

贾珩看向那少女,低声道:“我去洗个澡,等会儿一起吃晚饭。”

说着,起身来到厢房,洗去了一身脂粉腻气,换了一身斑斓苏锦长袍,气质洒然,脸上全无什么萎靡之态。

其实潇潇所言不知节制,对朝气蓬勃的少年人而言,根本不存在,因为那无处安放的青春荷尔蒙原本就没有去路。

贾珩来到书房,抬眸见着已换了一身青色衣裙,梳着空气刘海儿的少女,衣袖挽起,露出一小节白藕的手臂,正在桌子上摆放着一碟碟菜肴,不远处的小几上烛火摇曳,明亮彤彤。

“我刚刚烧制了几个菜,还有一壶酒,你要不要喝点?”陈潇声音比之往日无疑轻柔几分,目中似有几分别样的意味。

贾珩见少女神色悲伤缱绻之中有着几分肃穆和郑重,心头微动,走到近前,落座下来,低声说道:“今个儿怎么了,是日子特殊?”

陈潇玉容怔了下,拿起酒壶,在哗啦啦地倒着酒水。

而后,那清冷如金石的声音隐隐有几分低沉的难过,轻声说道:“父王就是十年前的今天病逝在神京周王府的。”

贾珩闻言,面色安静下来,一时默然不语,伸出手紧紧握住少女的玉手,低声道:“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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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他应该记住这些特殊的日子才是,这真是他的疏忽了。

主要是相关的资料并无记载周王薨逝之期,他先前总不能去问着潇潇具体的祭日。

自己似乎对潇潇真的关心不够,先前总是将她当望风的工具人。

贾珩默然片刻,道:“周王一生英雄了得,当年辽东大败,如果不是周王出兵坐镇宣府,力挽天倾,只怕后面的局面更难收拾,可惜英年早逝。”

现在更是无人得知,也不知京里的隆治帝会不会记得有着这么一个儿子在今天逝去。

陈潇凝眸看向那少年,声音中有着几许特殊的意韵,说道:“当初父王过世之时,曾拉着我的手和说,他自觉一生无憾,唯一所憾者,没有机会看到我成亲嫁人。”

少女说着,脸上就有几分低落之色,声音逐渐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