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来到甄雪的近前,抬眸看向甄雪,低声问道:“你给他放得什么药,怎么这个时候才起作用。”
“是蒙汗药,还有一些……”甄雪玉容微顿,贝齿咬着下唇,轻声说道:“姐姐给配的药,我不敢用太多。”
贾珩面色沉静,低声说道:“那我先将他弄到床上去。”
他刚才都想着要不应允水溶,但鬼知道水溶最终打的什么主意?
至于甄雪有孕,会不会引起水溶的怀疑,其实并不会,当初歆歆就是北静王为了堵住悠悠之口生下的女儿。
所以水溶所谓的自家身子有毛病,肯定是胡扯,听听就好……诡计多端的零。
贾珩这般想着,将北静王抬到里厢,放到一张床上。
甄雪也走将过来,一张温宁如水的脸蛋儿羞红成霞,绮艳动人,轻声说道:“子钰,我唤了一个女官过来。”
说着,唤着一个姿容秀丽的女官,这是甄晴打发过来的女官,属于甄晴的心腹,相比甄雪的胆怯,这位女官动作很是熟练,近前帮着水溶去着衣裳。
贾珩点了点头,看向甄雪,低声说道:“这里就交给伱了,等他醒来,就说我回去了。”
说着,看着睡梦中的水溶,暗暗摇了摇头,离了北静王府。
他并无兴趣再搞七搞八,不仅仅是听了潇潇的劝,不能走着邪路,也是因为北静王真的有些可怜。
而北静王与楚王还是不一样的。
据晋阳所言,楚王似乎有些心术不正,故而他先前当着楚王的面,与甄晴亲昵就没有太多心理压力。
……
……
宁国府
贾珩骑着马返回府中,已是戌时,夜凉如水,北风呼啸,原本喝了一点儿酒,冷风迎面一吹,也有几分醺醺然。
至此,北静王一事算彻底了结,这两天就回京。
贾珩将马交给小厮带入马厩,旋即,一边吩咐着从前厅迎将出来的晴雯准备热水,一边儿前往书房。
果然,书房中的灯火还亮着,一道纤丽、安静的身影投映在窗纸上,伏在书案之后看着兵书。
随着哗哗啦的响动,贾珩进入书房,挑开珠帘,落座在小几旁醒酒。
陈潇放下手中的书册,转脸看向那少年,声音中带着欣喜,说道:“回来了?”
贾珩轻声道:“嗯,喝了一点儿酒,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陈潇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没有说话,递将过去。
贾珩拿过茶盅抿了一口,笑着问道:“在等我呢?”
“什么时候回去。”陈潇既没有应着,也没有反驳,而是一双粲然如繁星的眸子,定定看向那少年,轻声说道。
贾珩喝了一口香茗,说道:“后天,奏疏几天前就递送过去了。”
说着,近前,拉过少女的手,熠熠目光中见着认真之色,道:“南边儿的事儿就先交给你了,这个你拿着。”
小主,
说着,取过一枚沉甸甸的令牌,周围刺绣金纹,其上写着镇抚司几个字。
陈潇触碰着令牌,抬起清眸,讶异道:“这是什么?”
贾珩笑了笑,轻声道:“金陵锦衣府的堂官令牌,你拿着,我跟刘积贤说过了,等我回京以后,你可以调用南省镇抚司的探事,和长公主的夏侯莹一起防备着歹人,有什么事儿,随时给我飞鸽传书。”
他此次回京,晋阳、甄晴、甄雪都留在金陵,需要留下人保护着几人,而潇潇心思缜密,可以担当此任。
陈潇目光看向那少年,心头有些触动,拿过令牌郑重收好,点了点头。
这知道是眼前之人真正信任自己,昨天本来是想把她自己交给他来着,但他……都怪那甄家妖妃。
贾珩伸手拥住少女,看向容颜清绝的少女,温煦说道:“潇潇,南省这边儿的事儿交给你了。”
说着,凑到少女脸颊近前,噙住柔软唇瓣。
过了一会儿,陈潇玉颜染绯,抿了抿莹润微微的唇瓣,嗔怒道:“一嘴的酒气,臭死了。”
贾珩感受着薄荷微凉,在少女明亮剔透的清眸中似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轻声说道:“这才刚过门,就嫌弃自家男人了。”
说着,捧着少女清绝的脸蛋儿,在阵阵腻哼声中,噙住唇瓣。
陈潇清眸微微阖上,伸手抚上贾珩的肩头,哪里还有方才的嫌弃?
这时,晴雯在外间唤着贾珩洗澡,声音的催促已有几分急促。
贾珩定定看向在橘黄烛火之下,玉颜如霞的少女,伸手轻轻摩挲着潇潇的脸颊,轻声说道:“潇潇,我先去沐浴了,你也早些歇息,晚上看书太多,伤眼睛的。”
“嗯。”陈潇点了点头,目送着少年离去,伸手摩挲着手中的令牌,那张幽清如雪的玉颜怔怔出神,心头涌起阵阵抑制不住的甜蜜。
那不是少女早就看惯的贾珩上垒之时的甜言蜜语,而是真挚的关心。
翌日,北静王府
一缕晨曦跳入厢房之中,而帷幔四及的床榻之上,忽而响起一声惊呼,也将蜷缩在里间的甄雪吓得醒将过去。
北静王猛地睁开眼眸,那张俊朗面容上满是惊恐地看向不远处的甄雪,低声喝道:“王妃,这是怎么回事儿?”
甄雪揉了揉惺忪睡眼,轻声说道:“王爷昨晚不记得了,昨晚喝了酒以后,子钰让我扶着王爷进得厢房,然后后半夜服侍王爷歇息,王爷就开始……”
说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作支支吾吾状。
不得不说,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水溶闻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面色现出一抹痛苦之色,说道:“我,我不记得有过此事。”
昨晚喝了太多酒,他是记得有些异样,但他不应该才是。
甄雪眼圈微红,哽咽说道:“王爷如是讨厌于我,直接给我说就是,昨个儿酒后当着贾子钰的面怎么能说出那般荒唐的话来?”
北静王此刻心头烦躁非常,低声说道:“别说了。”
说着,看也不看甄雪,起得身来,穿上衣裳,整理着衣袍,面色顿了顿,问道:“子钰呢?”
甄雪轻声道:“子钰昨晚就回去了。”
水溶面色变幻了下,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他本来还想借着酒意试探贾子钰的心意,不想将自己栽了进去。
甄雪此刻也穿好衣裳,看向水溶,说道:“王爷,贾子钰说的也对,王爷只要多看看郎中,总能有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