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见着两人叙话,微微抿了抿粉唇,心底不由涌起一股自己都说不出的幽怨。
本来是过来寻她的,凤丫头过来做什么呢?
贾珩看向李纨,说道:“纨嫂子今明两天先收拾收拾,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珩兄弟慢走。”李纨连忙起身相送,柔声说道。
凤姐道:“珩兄弟,我这边儿也没什么事儿了,咱们一块儿走吧。”
李纨:“???”
你究竟是过来寻谁的?
贾珩愣怔了下,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好。”
说着,两人出了稻香村,徒留李纨在原地,幽幽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曹氏进入厢房,看向那玉容上现出怅然的丽人,笑了笑说道:“过两天不是坐船去着江南,这一路也方便许多,你也别太粘着他了。”
李纨脸颊通红,道:“婶子浑说什么呢。”
她一个孀居之人,有什么资格粘着他。
贾珩面色顿了顿,撑起一把雨伞,出了稻香村,沿着一条鹅卵石铺就的石径向着前院而去。
凤姐看向那蟒服少年,美眸中现出羞喜之意,说道:“珩兄弟,咱们是去哪儿?
“老地方,凹晶馆。”贾珩打量了一眼身形丰腴的丽人,轻声说道。
凤姐芳心一跳,轻轻应了一声,提起裙裳,缓缓跟上。
凹晶馆其实是建在山上,在原着之中与凸碧山庄一高一低,用湘云的话说,“这山之高处,就叫凸碧;山之低洼近水处,就叫作凹晶。”
陆放翁之言,古砚微凹聚墨多。
他总觉得这诗词也颇合了凤姐,真是人如其名,丁点不漏。
大观园,凹晶馆
内里窗明几净,摆设典雅,一副绘制着牡丹花悬挂在中堂,花瓣丰美,明艳动人。
贾珩拉过凤姐坐在自己怀里,桃红衣裙变得皱巴巴的,轻声说道:“凤嫂子这次也去江南一趟吧?”
“我也去江南?”凤姐芳心一跳,讶异说道:“我去江南做什么?”
“只当是探探亲。”贾珩轻声说着,目光缓缓投向庭院。
只见庭院中雨雾朦胧,嶙峋山石之上团团乌黑色的苔藓密布,四方雨来汇聚于凹晶馆周围池塘中的荷花花蕊,微风徐来,荷花似被拨动,积雨自荷叶落下,扑簌簌落在湖面上,顿时荡起一圈圈涟漪。
凤姐娇躯轻颤,秀丽脸颊上红晕铺染而起,脸颊通红,颤声道:“珩兄弟,唔~”
还未说完,那人已是凑将过来。
过了一会儿,贾珩看向那脸颊酡红,娇躯颤栗的丽人,轻声说道:“金陵那边儿海贸利润丰厚,可以为府中多一些进项,凤嫂子前日不是说府中最近也缺银。”
凤姐闻言,多少有些动心,蹙了蹙柳梢眉,轻声说道:“老太太这边儿有时候也离不得我。”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凤嫂子这次只当是去江南走娘家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了,老太太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不许的,再说,凤嫂子是鸾凤,一直在园子里也如金丝雀一样,岂不了无意趣?”
凤姐被少年夸赞的心头欢喜,但口中羞恼道:“什么鸾凤,鸾凤在兴隆街呢。”
就在这时,那少年凑将过来,在凤姐耳畔低语几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凤姐闻言,娇躯轻颤,一张艳丽的瓜子脸,脸颊通红如霞,震惊说道:“你…”
她怎么能那般伺候他?
贾珩轻声道:“我记得有一次在书房和晴雯,你不是见到了。”
“我才不会那些狐媚子的手段。”凤姐羞恼说道,让她伏低做小,这人是怎么想的?
贾珩起得身来,说道:“那行吧,那我走。”
晴天给伞,雨天收伞,管杀不管埋。
凤姐闻言,艳丽玉容上见着羞恼之意,开口啐骂道:“你就会作践人。”
贾珩也不多言,作势欲走。
嗯,其实他只是想体会琏二不曾体验过的侍奉。
“慢着!”凤姐艳丽玉颊羞红成霞,唤住了贾珩,也不多言,那双妩媚流波的丹凤眼瞪了少年一眼,近得前来。
过了一会儿,贾珩眉头时皱时舒,垂眸看向那云髻披散,绮艳如霞的脸颊不时凹陷的丽人,拉了拉笨拙不已的凤姐,轻声道:“好了,瞧把你委屈的。”
主要也是没有良好体验可言,凤姐就不是个会伺候的。
凤姐凤眸羞恼,脸颊羞臊,呸呸几下,啐道:“你珩大爷就会用那些狐媚子的手段作践人。”
贾珩拉过凤姐,拥在自己怀里,道:“委屈什么,最终还是用在你自己身上。”
凤姐被少年紧紧拥在怀里,正要说些什么,忽而心神一动,鼻翼抽了抽,芳心不由涌起狐疑。
这冤家身上的香气,好像有些熟悉?
“珩兄弟……”只要说些什么,秀眉一蹙,话语又被堵了回去。
贾珩问道:“凤嫂子想说什么?”
凤姐经过施法中断,早已将刚才的疑惑抛在脑后,贝齿咬着粉唇,颤声道:“没…没什么。”
贾珩遽然起得身来,道:“凤嫂子,我们一块儿看雨吧,今年的暴雨还挺大。”
凤姐瓜子脸彤彤如火,自鼻翼之中“嗯哼”了一声,只能含羞忍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羞恼,被把着来到轩窗之前,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瞧着外间的雨雾,此刻桃红衣裙裙摆上流苏垂下,雪圆惊鸿一现。
正是崇平十六年的盛夏时节,疾风骤雨,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噼里啪啦,池塘中的荷花都被打得东摇西晃。
……
……
贾珩与凤姐闹了一会儿,直到天色将晚,夜色昏沉,二人才分道扬镳。
贾珩就回到大观园栖迟院,厅堂之中的烛火已然亮起,圈圈橘黄光晕在雨雾中颇见柔和温馨。
贾珩进入庭院,稍稍沐浴过后,换了一身衣裳,对着迎来的甄溪道:“溪儿妹妹,交办你个事儿。”
甄溪柔声道:“珩大哥,什么事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