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准备好了。”怜雪笑了笑道。
咸宁公主来到近前,看向元春,问道:“先生的书信呢?”
元春连忙将手中的书信递将过去,关切问道:“殿下那边儿怎么样了?”
“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姑姑没有什么事儿。”咸宁公主柔声说着,拿过书信,当即拆阅开来,脸上不由现出欣喜之色。
李婵月道:“表姐,小贾先生在书信上说了什么?”
咸宁公主轻笑了下,道:“先生打赢了西北战事,准噶尔三二年应该都不敢犯边儿了,西北局势大定,先生问了问南边儿的情况,说班师以后会尽快过来,等会儿我写一封书信回去。”
李婵月“哦”了一声,脸上同样见着欣喜之色。
咸宁公主感慨说道:“这次西北之战,前后拖了两三个月,大破准噶尔近五万兵马,哈密与关西七卫,从此以后都保住了。”
李婵月柔声道:“先前,邸报不是说,有可能朝廷大军会收复西域?”
咸宁公主轻笑说道:“那也是以后了,这场战事打了不少时候了,现在该收兵了。”
咸宁公主柔声说道:“去打发人和宁国府的她们几个说说,这段时间也没少挂念先生。”
元春柔声道:“殿下,我过去一趟吧。”
“嗯,去吧。”咸宁公主笑了笑,轻声说道。
元春吩咐着抱琴,前往宁国府。
大概半个时辰,阁楼的厢房之中传来丽人的嘤咛,睁开眼眸,唤道:“怜雪,怜雪。”
怜雪快步走来,口中应道:“殿下,我在,我在。”
晋阳长公主笑了笑,在苍白微汗的脸蛋儿上颇有几许柔弱之美,柔声道:“孩子呢?”
“殿下,在这儿呢。”怜雪招呼着嬷嬷,抱着一个小童过来。
“抱过来我看看。”晋阳长公主一手撑起胳膊,坐将起来,不知为何,一颗芳心忽而提到了嗓子眼,莹润如水的美眸带着期冀,投将过去。
只见那小童在襁褓中,小手虚抓着。
晋阳长公主凝眸看向那眉眼皱巴巴的小童,忽觉得一股说不出来的欢喜涌起,柔声道:“我抱抱他。”
这是她的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身上流着她和子钰的血脉。
晋阳长公主从嬷嬷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中的婴儿,轻轻抚过那脸蛋儿。
怜雪笑道:“殿下瞧,小公子对殿下笑呢。”
似乎是因为母子血脉相连,这会儿被晋阳长公主放着,怀中的婴儿笑了起来。
晋阳长公主只觉心都要化了,苍白如曦的玉容上笑意明媚,说道:“小宝乖,乖。”
这会儿咸宁公主与李婵月悄悄进得屋内,一青裙一红裙的少女,看向那抱着婴儿的丽人。
咸宁公主眸光盈盈,心底忽而生出一念。
如果方才那嬷嬷没有说错,那婵月应该不是……
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李婵月怔怔看向那丽人,贝齿轻轻咬着粉唇,粲然星眸中浮起一丝迷茫和疑惑。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呀?
晋阳长公主华美玉颜苍白如纸,声音虚弱几分,轻笑道:“咸宁,婵月,你们过来了。”
咸宁公主压下心头的狐疑,点了点头道:“姑姑,先生那边儿有消息了,打败了准噶尔的五万大军,这邸报上说,巴图尔珲的几个儿子也被斩杀,如果加上半个月前的沙州大捷,准噶尔前后损失六万多人,西北战事经此应是结束了,父皇都诏允先生班师回京了。”
因为贾珩的这场大胜具有的非凡政治意义,比如一扫南安西北战事大败的阴霾,为朝廷重树威信,乃至为江南推行新法做准备,邸报上细数战果。
功名赫赫,威震夷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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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长公主笑了笑,将怀中的孩子递给嬷嬷,说道:“书信呢,拿来我瞧瞧。”
心头涌起一股甜蜜,如今对她而言,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咸宁公主将手里的书信递将过去,柔声道:“先生这次班师回来以后,说很快就会南下的。”
晋阳长公主阅览而罢,抬起螓首,轻声道:“这场战事总算结束了。”
如果不是西北战事,他或许能留在她身边儿,一同见证孩子出生,不过虽然他不在身边儿,但也在她最难的时候,音信传来。
咸宁公主道:“我看如果不是国库支撑不住,西域也未必不能收复。”
晋阳长公主摇了摇头,说道:“这战事的确是不能打了,内务府已经往京里送了几次银子,不可穷兵黩武。好战必危。”
“如果不是南安等人耽误了大事,这次也就能收复西域了。”咸宁公主轻哼一声,说道。
晋阳长公主面上若有所思,说道:“如是这样说,也没有什么错。”
但这当初是皇兄忌惮子钰再立战功,这才推南安等开国一脉出来制衡。
李婵月这会儿来到嬷嬷近前,看向那襁褓中的婴儿,目光盈盈如水,原本忧虑的心绪,一下子就散去许多。
不管如何,她们都是一家人呢。
……
……
金陵,宁国府
一间间古色古香,朱檐碧甍的房舍在雨水冲刷之后,愈见苍郁黛青。
后宅厅堂,一架架云母屏风在铺就着青色瓷砖的地面立起,隔成一方方暖阁,珠帘垂挂的内厢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进入其间,似乎从秋日萧瑟、荒芜的眼前之景中解脱出来,一下子进入姹紫嫣红,桃红柳绿的春季。
钗黛、凤纨、曹氏、三春、云琴、纹绮、兰溪以及岫烟、宋妍,有的看书,有的下棋,有的做着针织女红,有的对着字帖临摹字帖,有的拿着画笔作画。
以上…有的,自行连连看。
此外,凤姐特意让平儿找来了几桌麻将,招呼着曹氏以及湘云几个,围拢着一张桌子玩着麻将。
“凤嫂子今个儿运气这么好,都赢了不少了。”湘云笑了笑,声音娇憨说道。
“财神今个儿都站她那儿了。”李纨秀雅、温婉的玉容上笑意笼起,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