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莹清声说道:“刚刚锦衣府传来飞鸽传书,卫国公收复了大员岛,打败了刘香以及红夷,知道殿下挂念,特此过来禀告。”
此言一出,宫殿之中顿时陷入寂静。
梁王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宋皇后呆立原地,只觉被一股惊喜砸中,那张雪肤玉颜的脸上,繁盛笑意笼起,一如十里桃花,绚丽似云锦,说道:“子钰果然打赢了。”
当真让她说中了,她就知道,那个小狐狸是有能耐的。
宋妍柳叶细眉挑了挑,明亮剔透的清眸,眸光闪了闪,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萦着一丝缅怀之意。
珩大哥虽然荒唐了一些,但是文韬武略,的确是少有人能及的。
宋皇后眉梢眼角混合着母性气息的绮韵无声流溢,声音中轻快之意难掩,说道:“那打败海寇以后,子钰应该回来了吧。”
其实,她在南下金陵之时,还在想着怎么拿捏那少年,但谁知道到了金陵之后,根本就没有见到那小狐狸的身影。
咸宁公主轻笑了下,欣然说道:“母后,哪有这么快?还有善后之事呢。”
先生又快过来了。
李婵月轻声道:“年前差不多能结束战事。”
前个儿还说节儿的满月酒,小贾先生被兵事牵动了手脚,这下过年应该能团聚了吧。
咸宁公主看向梁王陈炜,说道:“怎么样?”
梁王陈炜讪讪说道:“这也是外间那些文臣说的。”
看向自家儿子那“腼腆”之态,宋皇后笑了笑,愈见慈祥母性气韵在眉梢眼角流溢,说道:“好了,外间兵事,我们都是雾里看花,等明天收拾收拾,随母后去杭州府吧。”
梁王讷讷点了点头,心头愤恨不已。
现在连母后也有些向着那个贾珩。
……
……
另一边儿,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艘战船乘风破浪,行于大海之上,而高高桅杆之上的风帆鼓起,在夜色低垂中,马灯在桅杆上摇晃不停。
豪格再次吃了败仗,面色铁青,呆坐在椅子上,周身无声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冽气息。
就在这时,石廷柱快步而来,脸上现出担忧之色,说道:“王爷,汉军不在后面追了。”
豪格脸上横肉直跳,愤然说道:“这红夷大炮如此难对付,如果汉人派兵马以红夷大炮轰击我城池,我大清岂不是束手无策?”
“我听手下弟兄说,不仅是红夷大炮,汉人的轰天雷也扔在船上。”阿巴泰黝黑的面容在昏暗灯火映照下,轻声说道:“这些轰天雷炸开之后,不少铁钉被激射出来,手下的弟兄不少都着了道儿。”
石廷柱沉吟说道:“王爷,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和汉人硬拼,还是摆脱他们,奇袭杭州府,劫掠之后,咱们就即刻返回朝鲜。”
今天又伤亡了不少水师,再这样下去,只怕这次南下的水师兵卒全部都要折在这里。
豪格面带愤怒之色,说道:“汉人紧追不舍,我们怎么登陆杭州?”
可以说,这种被一路放血的憋屈之战,豪格自从领兵驰骋沙场以后,就没有碰到过,都是在战场上压着别人打。
石廷柱劝说道:“王爷勿忧,这一路过去,汉人也需要补充粮秣和淡水,我们在前方的舟山岛绕开汉人,就能拿下杭州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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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点了点头,说道:“就依此计而行,全军加速行进,直扑杭州府,攻下杭州城,三日不封刀!”
这一路败逃,惶惶如丧家之犬,可以说士气低落之极。
……
……
在两天之后,贾珩派出的前哨船只,终于收到了董迁以及水裕的奏报船只。
主要是汇报追击豪格所部以及朝鲜水师的最新进展。
贾珩拿过军报,阅览其上奏报,脸上不由现出欣然之色,说道:“董迁与水裕二将以红夷大炮又歼灭了朝鲜水师四千水卒,豪格手下的人手大概只有两万了。”
经过先前锦衣府提讯一些俘虏,贾珩已经知晓当初豪格从朝鲜南下之时,率领了五万朝鲜水师,再加上朝鲜的四千水师,合计兵马在五万四千,如今前后几战,已经损失了只有两万兵马。
陈潇清眸凝视着那少年,低声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用兵打算?”
贾珩面上现出思索之色,说道:“水战不是陆战,豪格纵有诸般本事,火器装备不如我大汉,也只能吃暗亏。”
拿着大刀长矛的清军,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手持火器的洋人的,这种科技武器的代差,在海战之上体现的更为明显。
陈潇面容忧色浮起,想了想,说道:“那豪格等人可能会铤而走险,登陆岸上,祸乱江南。”
贾珩道:“不无可能,所以我们不得不防,让手下船只加快行进,尽快堵住豪格所部以及朝鲜水师侵扰东南沿海。”
“你觉得他会侵扰何地,不如提前围堵?”陈潇提议道。
贾珩道:“不是杭州,就是苏松两府,或者金陵府。”
因为福州府离大岛较近,又留足了水师,不是短时间能够攻破的,那么沿海而起的豪格所部水师,只能扑向浙江沿海之地。
“那加速行进,提提前一步去堵他?”陈潇眸光一转,心头有了主意。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担心船只不能赶得上,先试试吧。”
其实与豪格所部差了一些路程,当然如果拣选好方向,或许可以先一步在杭州湾守株待兔。
贾珩尚且不知道,宋皇后也已经向杭州而去,当然宋皇后是否回先一步到达杭州,抑或是贾珩先一步到达杭州,仍在两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