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光大亮,帷幔之中,旖旎气息方散,贾珩从酥软雪白的藕臂纠缠中起得身来。
秦可卿“嘤咛”一声,转眸看向一旁躺在自家怀里的咸宁公主。
这会儿羞恼地将衣襟处的一只纤纤柔荑拿掉。
这个咸宁没事儿就喜欢抚着她的,说什么生了孩子以后……
这也是天潢贵胄的宗室帝女?如果不是女人,只怕说是登徒子,也有人信。
昨晚也欺负着她,让她在最下面垫着,哼,就是仗着天潢贵胄的身份。
贾珩起得身来,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光,照耀在庭院,而秋日梧桐渐渐枯黄,昨晚似下了一场秋雨,树叶上的雨水晶莹如露。
贾珩看向锦被当中,雪白晃眼的丽人,柔声说道:“天色不早了,早些起来了。”
秦可卿那张粉腻玉颊羞红如霞,起得身来时,雪白绵软的娇躯,恍若莹白酥肌,柔声说道:“夫君,今天还要去衙门吗?”
贾珩穿上一袭直裰青衫,轻轻笑了笑,说道:“这几天都不办公,不过要去军器监看看。”
虽说在京中难得惬意待着,但这种安逸,却让人心头不安。
或者说,他这一二年的奔波,已经很难闲下来了。
咸宁公主这会儿撑着绵软如蚕宝宝的身子,眉眼之间似有着慵懒和柔媚的绮丽风韵,柔声道:“先生,这次应该会有的吧。”
如当初的秦可卿一样,咸宁公主过门一二年,也开始急着想要孩子。
贾珩心头有些无奈,低声说道:“等好信吧。”
而这会儿,李婵月也起得身来。
待贾珩与三位正牌夫人共同用过早饭以后,没有多待,离了厢房。
来到前院,见到晴雯,说道:“去让后厨准备一些热水过来,我等会儿要沐浴。”
晴雯轻轻应了一声,那张肖似黛玉的清丽容颜,就有几许幽怨之意,柔声道:“这几天都没有见着公子。”
自从与贾珩有了夫妻之实以后,少女这几天一直都没有与贾珩在一块儿。
贾珩轻轻拍了拍晴雯的肩头,低声说道:“这几天不是既是大婚,又是衙门的事儿,的确是耽搁了一些。”
说话间,拉过晴雯的手,前往厢房。
……
……
待贾珩出得厢房,刚刚落座,并没有待多久,前院的嬷嬷禀告道:“大爷,宫里的内监过来了。”
崇平帝说是等两天再与贾珩商量大事,但实际一天都不想等,已经召见贾珩,想要听听贾珩的平虏策略。
天子的身子骨儿,的确是快要撑不住,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贾珩扫平辽东。
贾珩愣怔了片刻,低声说道:“我这就过去。”
说话之间,吩咐晴雯换了一身国公蟒服,而后,骑上一匹枣红色鬃毛的骏马,向着宫苑而去。
宫苑,内书房——
崇平帝坐在一方漆木书案之后,手中正在翻阅着奏疏,问道:“戴权,那燧发火铳威力当真如此巨大?”
戴权道:“回禀陛下,内卫已经着人实验过,燧发火铳比着先前的鸟铳,威力还要犀利许多。”
崇平帝道:“尽数装备至大内侍卫。”
戴权朗声说道:“军器监说,平常产量太少,尚无法装备。”
崇平帝默然了下,问道:“卫国公那边儿领兵打仗,没有用到?”
戴权沉吟片刻,朗声说道:“红衣大炮以及轰天雷足以应对女真铁骑,燧发火铳原本也就几千支。”
所谓御林军乃为天子亲卫,自然紧着好东西用。
崇平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
如今的京营,其实兵权仍是由多位武勋以及内阁两位首辅把持,贾珩虽为京营节帅,但除非打仗,平常也调拨不到多少兵力。
就在这时,外间一个内监进入殿中,柔声说道:“陛下,卫国公在殿外恭候。”
崇平帝闻言,心头一震,说道:“宣。”
须臾,就见一个着黑红蟒服,身形颀长,眉眼冷峻的少年,快步而来,拱手见礼道:“微臣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子钰请起。”崇平帝道。
“谢圣上。”贾珩道了一声谢。
崇平帝道:“子钰,朕这次召你进宫,是想问问,何时正式启程?”
贾珩轻声说道:“先前与圣上提及,明年开春,用兵辽东,先以舟船水师奔袭辽东半岛。”
崇平帝问道:“明年开春?可还准备充分?”
贾珩道:“圣上,如果只是水师出动,征伐辽东,以江南水师为主力,再筹练一批,明年三四月份,应该差不多能作训出一支水师。”
天子分明是等不及了,他虽然不会中医的望闻问切,但一眼瞧见天子的面色,黢黑、憔悴,分明不是吉兆。
只能说,上天太过薄待这位中年帝王。
自崇平十四年他出仕,到如今的崇平十八年,大汉终于看到了一些盛世曙光,但天子经过多年的积劳成疾,也渐渐油尽灯枯。
崇平帝默然片刻,问道:“那陆路方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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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想了想,朗声道:“微臣想以水师试探一下,当然陆路也会相机而动,所谓水陆大军,两头并进,使敌寇不敢妄动。”
崇平帝道:“子钰,明年能否平定辽东?”
贾珩一时默然,说道:“圣上,这谁也保证不了。”
崇平帝默然了下,说道:“也不知朕的身子骨儿能不能等到辽东平定的那一天。”
贾珩闻言,心头一惊,连忙说道:“圣上何出此言?”
崇平帝看了一眼那少年的神色,道:“御医说过,朕这些年积劳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