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之地,人杰地灵,的确非寻常可比。”魏王陈然似是随口一问,倒也没有细究。
或者说,本来对自己这二年没有孩子,也起了怀疑,是不是真正有问题的是自己?
贾珩倒没有想这么多,则是看了一眼陈潇,暗道,潇潇真是任何时候都不忘挖苦他。
而后,一众侍卫浩浩荡荡地进入宫苑。
丽人显然没有余力招待几人,以心神乏累为由,吩咐着女官准备热水沐浴。
寝殿当中,雪美人拖着绵软、白腻的丰软娇躯,进入冒着腾腾热气的浴桶,此刻,热水划过雪白肌肤,而经常下着暴雨的局部地区,更是异样连连。
丽人脸颊羞红如霞,心头已是暗暗啐了一口。
这一路上可以说几乎在心里将某人咒骂了个遍。
……
……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是三天时间过去。
这一日,京城渡口,杨柳依依,一条碧如玉带的河水,河面之上水波荡漾,倏而,秋风乍起,圈圈涟漪轻轻拍打湖岸,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贾珩与陈潇、李婵月、咸宁公主,率领几个锦衣扈从,一路相迎至渡口。
正值深秋时节,八月下旬,秋风萧瑟,树木飒飒。
而远处的河面正自波光粼粼,一艘悬挂着“晋阳长公主”几个刺绣金红大字的旗帜,迎风之间,猎猎作响,二层木质楼船劈波斩浪,船舷两侧河水“哗啦啦”流淌不停。
今日正是晋阳长公主自金陵返回的日子。
二层楼船乘风破浪,一面面淡黄色船帆鼓动而起,旗幡猎猎作响。
晋阳长公主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是贾节,而丽人那张雍容华美的玉颜上,在日光照耀下,莹白如玉,狭长、清冽的凤眸似荡漾着妩媚清波。
船只在渡口停下,丽人举目眺望着那马上的两人,远远见到那面容清隽的少年,妍丽玉容上不由现出一抹欣然之意。
这人还算有良心,知道出城迎迎她们娘俩儿。
元春秀眉弯弯,那张白腻如满月的脸蛋儿红扑扑的,鬓角旁边垂下的一缕秀发汗津津地贴合在脸蛋儿,欣喜不胜,说道:“殿下,珩弟在那。”
此刻,丽人看到端坐在马上的贾珩,芳心同样充盈着欣喜和期待。
两人都有一年多未曾见到贾珩,此刻重逢而望,小别胜新婚,心头欣喜自难以言说。
船只靠岸,渡口上的丽人在几个嬷嬷和丫鬟的陪同下,登上了草丛枯黄的陆地。
贾珩迎了上去,低声唤道:“晋阳。”
“姑姑,娘亲。”咸宁公主与李婵月两人快行几步,朝着那雍容华美的丽人,轻唤了一声,清丽与温婉的玉容上,现出重逢之后的欣喜。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螓首,眉眼含笑地看着宛如并蒂双莲的两姐妹,柔声说道:“咸宁,婵月,你们也来了。”
咸宁公主秀眉之下,目光凝眸看向比之二年前美艳不减分毫的丽人,心头暗道,这离人老珠黄还是有着不少年头儿呢。
咸宁公主柔声道:“姑姑,许久不见了。”
晋阳长公主打量了一眼那身形窈窕的咸宁公主,笑道:“咸宁,看着比过去更漂亮了一些。”
咸宁公主眉眼含笑,柔声说道:“姑姑,府上都准备好了,咱们回去吧。”
而后,众人乘上马车,浩浩荡荡地前往晋阳长公主府。
正是秋日傍晚时分,道道斜阳照在浩浩荡荡的马车车队上,时光如水流逝,静谧美好。
晋阳长公主挑开马车的车帘,修丽双眉之下,美眸当中映照着蟒服少年的身影,隐隐见痴痴之意。
时隔年许,她终于又见到他了。
丽人裙下的绣花鞋不由并拢了几分,似是腿…掌心发热。
日日思君不见君。
……
……
晋阳长公主府——
后宅厅堂,轩敞雅致,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咸宁公主与女官怜雪屏退了一些侍奉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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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凝眸看向嬷嬷怀里抱着的男童,轻笑了下,柔声道:“节儿,过来,让爹爹瞧瞧。”
那小童向着嬷嬷怀里缩着身子,一双宛如黑葡萄的眸子,怯怯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显然不怎么认得贾珩,为其身上威严之气所慑。
晋阳长公主轻笑了下,说道:“除了出生那会儿,他就没见过你,你们爷俩儿个好好相处一下。”
贾珩点了点头,道:“以后相处多了,熟悉一些就好了,毕竟血浓于水。”
晋阳长公主雍美玉容上渐渐现出关切之意,柔声说道:“子钰,你在倭国怎么打赢的战事?邸报上没有怎么说的。”
贾珩轻声道:“相机而动,歼灭了女真数万精锐,但在倭国料理后事,前前后后用了一年多。”
听着少年叙说,晋阳长公主柳叶秀眉之下,晶莹美眸盈盈而视,对少年的能征善战,倒也不觉得奇怪。
而后,丽人柳眉之下,美眸眸光盈盈如水,脸上似若有所思,柔声道:“本宫在路上听说,你前不久和潇潇成婚了。”
说着,将那双温婉如水的美眸,不停看向一旁的陈潇。
陈潇一旁似有几许拘谨,说道:“八月十五成的亲。”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道:“你们两个经历了这么多,也算修成正果了。”
她又何尝不是?
只是,咸宁与潇潇都与他有着名分。
贾珩剑眉之下,凝眸看向丽人,柔声道:“你这一路辛苦了,先去沐浴更衣,等会儿我给你接风洗尘。”
晋阳长公主道:“那你先陪着节儿,本宫去沐浴更衣。”
贾珩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近前,抱起自家儿子。
而小家伙显然一副生无可恋的害怕模样,扭过脸蛋儿,看向晋阳长公主,唤着:“妈妈,妈妈~”
贾珩凝眸看向小家伙,心头暗道。
这孩子白白胖胖,眉眼清奇,五官相貌还真有些几分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