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妹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孩子。”晋阳长公主玉容白净如玉,低声说道。
“朕在你心中,竟是如此狠辣绝情?”崇平帝问道。
晋阳长公主道:“臣妹绝无此意。”
崇平帝摆了摆手,示意晋阳长公主不必多说,柔声说道:“莫要再说这些,一同去迎迎母后吧。”
说着,兄妹二人出了内书房,来到廊檐之下,向着在咸宁公主,一众嬷嬷搀扶着的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行了一礼,说道:“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千岁。”
冯太后慈祥的面容上带着笑意,柔声道:“你们兄妹两个刚刚在内书房说什么呢?”
崇平帝温声说道:“母后,也没有说什么,母后,到书房叙话。”
说着,近得前来,一下子搀扶过冯太后的胳膊,向着内书房而去。
冯太后在内书房之中落座下来,轻声说道:“你这一大早儿就唤晋阳过来,看来是有什么事儿。”
崇平帝默然片刻,道:“就是问了下晋阳府上那个孩子的事儿,别的也没有什么。”
冯太后轻轻应了一声是,说道:“她那个孩子我倒是知道,怎么了?”
崇平帝柔声道:“也没有什么,就是问问。”
这会儿,咸宁公主已经驱赶着嬷嬷离得内书房。
“皇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冯太后白净面容微微一诧,说道。
崇平帝迎着冯太后的目光注视,低声问道:“晋阳的孩子是子钰的。”
冯太后:“????”
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听错了?
冯太后说着,抬眸看向自家女儿,见到那张雍容、华美的脸蛋儿泛起团团玫红气晕,冯太后一下子明白过来,声音高了几度,唤道:“荔儿。”
前些时日,她还见过那个节儿,原本以为是晋阳在江南跟哪个才子生下的孩子。
“母后。”晋阳长公主垂下弯弯眼睫,低声说道。
而就在这时,这位老妪也将一双沉静目光,转而投向不远处的咸宁公主,道:“咸宁,你可知道此事?”
毕竟,拉自己过来的就是咸宁,那也就是说,咸宁她对这些也是心知肚明了?
咸宁公主柳眉弯弯,那张妍丽、明艳的脸颊羞红如霞,柔声说道:“祖母,我还…是后来的呢。”
冯太后:“……”
所以,这已经合起伙了。
再去看一旁的李婵月,老实孩子的少女,粉腻嘟嘟的脸颊上全无意外之色,藏星蕴月的眸子中依然蕴藏着纯真、清澈。
冯太后只觉有些头疼。
那位贾珩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这宗室的女人,都跟灌了迷魂汤一样,宗室的女人,无论大的小的,都死心塌地跟着他。
冯太后以手扶额,只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母后。”崇平帝眉头紧锁,凝眸看向冯太后,担忧不胜问道。
冯太后忽而说道:“你们让母后缓缓。”
崇平帝:“……”
什么意思?母后也觉得错综复杂了,是吧?
而后,又看了一眼已是做安静淑女状的丽人,冷哼一声,心头暗恼,这时候倒是知道不成体统了。
冯太后蹙了蹙眉,苍老眼眸转而变得目光锐利,说道:“皇儿,此事不可声张,天家名誉至重,不容外界非议,就连荔儿的孩子,对外也当宣称收养才是。”
崇平帝点了点头,低声道:“母后说的是。”
然后看向一旁的晋阳长公主,说道:“晋阳,你觉得怎么样?”
晋阳长公主此刻也反应过来,说道:“我听母后呢。”
冯太后清声说道:“你要听我的,就不该……”
说到最后,这位太后娘娘已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女儿。
这都是什么给什么?
可一想起咸宁公主都是后来的,似乎一切也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甚至,婵月都是为了她这个好闺女掩人耳目。
晋阳长公主白腻如雪的玉容上,似乎也颇有几许不自然,垂下青丝如瀑的秀美螓首,美眸之中莹莹如水。
冯太后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有什么事儿,你们兄妹商量罢,如今你们也都是年岁半百的人了,母后就你们两个孩子,不管什么时候,你们都是兄妹,兄妹之间不要闹了生分。”
崇平帝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他再是猜疑、戒备,又岂会容不下自家的亲妹妹。
冯太后低声说道:“你们兄妹两个商量吧,母后这会儿有些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既然兄妹两人没有闹僵,她再待在这儿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只是,晋阳太过胡闹了,如何能与咸宁共侍一夫?
纵是媵嫁,那起码也是诸侯王才是,而且哪有天家的宗室之女媵嫁给臣子的道理?
待冯太后离去,崇平帝也将繁乱的心绪压下一些,凝眸看向那雍容华美的丽人,道:“先这样吧,这孩子就好生抚养,等将来也能成为我大汉的栋梁之材,其他的,等子钰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