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家两口子之间的对话,她倒是有些听差了。
看着顾若清有些无措的样子,陈潇似笑非笑,神色多少有些有趣。
有时候,看着师姐倾心于自家男人的心思,多少是有些古怪的。
顾若清此刻羞红了一张脸蛋儿,拔腿就走。
她只觉得这几天丢的脸比过去二十多年都多。
陈潇却一下子拉住顾若清的纤纤素手,轻笑道:“师姐,你就是面皮薄。”
贾珩倒也没有管两个师姐妹叙话,而是端起茶盅,轻轻品了一香茗。
陈潇“安抚”了下顾若清,问道:“朝鲜方面顶不住了,刚刚飞鸽传书,说是希望大汉尽快派遣援兵。”
从全罗道到庆尚道,朝鲜的联军组建了大概十余万,但却打不过鳌拜手下的三万八旗精锐。
战力悬殊,就是这般魔幻。
女真在朝鲜再次找回了,些微“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自信。
这一路,几乎将朝鲜的几道联军打残,如果大汉不干预,朝鲜的确会被女真再次征服,甚至奴役。
要知道,满清点亮了拓展疆域图的技能。
所以才有后世的海棠叶地图。
贾珩想了想,沉吟片刻,道:“回复他们,在日本的登莱水师,将会派出一支兵马,驰援朝鲜方面。”
其实,朝鲜方面也有一部分水师作为仆从军,待在登莱水师当中,此刻调拨过来,也算是驰援母国。
陈潇点了点头,然后,出了军帐,帮贾珩传令去了。
一时间,军帐之中就剩下贾珩与顾若清两人,气氛在宁静中见着几许暧昧。
或者说,两人刚刚确定关系。
贾珩此刻,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
顾若清拧了拧妍丽如黛的柳叶秀眉,在一旁听着,倒也渐渐明白那少年心头的一些盘算,问道:“朝鲜那边儿,你是不打算救援的吧?”
贾珩面色诧异地看了一眼顾若清,道:“若清,你才看出来?”
顾若清一时间,芳心有些羞恼,带着几许英气、秀丽的明眸中,似有几许恼怒。
这话倒是愈发显得她懵懂不知世事一样。
不知为何,一向心高气傲的丽人,心底忽而生出一股羞恼。
可以说,顾若清在江南众才子当中,一向是以才女着称,无论朝堂政事,还是诗词歌舞,多是博闻强识。
贾珩笑了笑,轻声道:“若清。”
这顾若清埋怨人的时候,倒也有几许娇嗔薄怒的意味。
顾若清见得那少年目中的戏谑,神色幽幽,难免语气冷冷,说道:“我的确是不懂这些。”
贾珩道:“这说着还恼羞成怒了。”
顾若清转过脸去,玉容如霜,似有些生闷气。
正在这时,陈潇从军帐之外阔步进来,察觉出两人的“别扭”,那张婉丽、明净的玉颜上,渐渐笼起一丝古怪之色。
师姐这是…闹别扭呢?
真是从未见过的一幕,在她的印象中,师姐何曾有这般小女儿的扭捏之态?
贾珩抬眸看向陈潇,问道:“潇潇,怎么了?”
陈潇清冷如霜的玉容,渐渐现出一抹思索之色,柔声说道:“没什么,刚刚外间的兵丁来信,楚王押送最近一批军械到了天津卫,这两天就会浮舟跨海而来。”
贾珩柔声说道:“楚王这个时候也该来了,这段时间,炮铳炮弹消耗庞巨。”
楚王这次过来,起码能捞一个从军出征的功劳来。
陈潇柔声说道:“的确是消耗庞巨。”
当初在那甄家妖妃身上,同样是消耗庞巨。
不怪陈潇如此胡思乱想,只因当初的印象太过深刻,全程见证贾珩如何“炮制”甄家妖妃,后来,那些手段转而又用在自己身上。
贾珩瞥了一眼陈潇,道:“你现在都话里有话了。”
陈潇轻哼一声,说道:“出来这么久,不给咸宁她们写一封信?”
贾珩道:“我正说写呢。”
顾若清听着两口子叙话,抿了抿粉唇,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或者说,这位“优质大龄剩女”,更想贾珩单独陪着自己。
而就在几人叙话之时,盖州卫——
遏必隆此刻也正在翻看主簿递送而来的伤亡汇总簿册,眉头越皱越深,目中渐渐现出思索之色。
这几天,汉军高强度的猛轰,也让盖州卫卫城先整体上伤亡七八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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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以女真八旗精锐的坚韧,也渐渐有崩溃之相。
正在这时,外间举步进来一个马弁,低声说道:“贝勒爷,城中的火铳铳弹,已经尽了。”
这几天,消耗巨大的还不是粮秣,而是红夷大炮的炮铳铳弹。
为了给予大汉一定的炮火压制,这几天,城头上的红夷大炮同样没有停过,甚至一直开火,两座炮台的红夷大炮因为炮膛膛管过热,而崩裂开来。
遏必隆皱了皱眉,目中也满是担忧。
一旁的副将安慰道:“贝勒爷,汉廷的炮火这两天也稀稀拉拉了许多。”
这时,从外间来得一个侍卫,开口说道:“贝勒爷,汉军的攻势停了。”
遏必隆闻言,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道:“汉军看来真是炮弹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