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顾若清:此人或有魏武之志?

又是哪个远房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过来攀附?

前几个月多一些,但这段时日,汉军以及南军大军压境,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些人来做什么?

鲁宏容色顿了顿,凝眸看向那老仆,沉声道:“去将那人唤过来,我在书房等着。”

说着,起得身来,抓了一把丫鬟的身前丰盈,而后,也不多言,前往书房。

不大一会儿,那老仆去而复返,身后不远处还领着一个年轻人,穿过假山的月亮门洞儿,向着厅堂一侧的书房行去。

“见过鲁总管。”那年轻人进入书房,朝着鲁宏行了一礼。

鲁宏道:“快快请起。”

打量了半晌,实在想不出是谁。

“你是何人,敢冒充本官的侄子?”鲁宏沉喝一声,说道。

那年轻人面色从容,却不紧不忙,从怀中取出一份笺纸,递将过去,说道:“鲁总管不认识卑职了?”

鲁宏打量了一眼那年轻人,眯了眯眼,说道:“看着眼熟。”

那年轻人笑了笑,说道:“卑职乃是李裳将军手下的亲卫官,前年,鲁总管至王京朝觐大君,与我家大人还下榻在同一座驿馆呢。”

鲁宏闻言,恍然想起其人的容貌,道:“你是李裳的人?”

那年轻小校面上见着繁盛笑意,说道:“小的是李裳将军手下的亲卫。”

鲁宏眉头皱了皱,旋即舒展开来,转头看向那一旁伺候茶水的老仆,说道:“你去外间守着。”

“是,老爷。”老仆低声说道。

鲁宏道:“李裳让你寻本官做什么?”

那年轻小校道:“如今大军压境,王京城破,就在旦夕之间,我家将军念及与鲁将军的情谊,特地让小的给鲁将军送来书信一封。”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送过去,躬身放在书案上。

鲁宏伸手拿过那书信,面色见着一抹诧异,旋即,拆阅而观。

毋庸置疑,这是一封劝降信,主要是劝说鲁宏及时反正,在新君那里,李裳还能为老兄弟美言几句。

鲁宏一时间觉得薄薄的两张纸,已然重若千钧。

鲁宏沉吟片刻,说道:“你过来之时,可曾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女真人就在城中,一旦为其所察,那就是灭门之祸。

那小校闻听此言,如何不知李裳已然动心,开口说道:“鲁将军放心,小的这一路过来,暗中有汉廷锦衣府卫盯着,不会让女真人和义禁府的人察觉。”

鲁宏闻言,目光闪了闪,说道:“你家将军,怎么说?”

那年轻小校压低了声音,开始道出了投诚计划。

而这样的策反一幕,已经陆续发生在朝鲜的王京城中,在除夕夜中,谍影重重。

王京城内——

坐落在天元之位的宅院中,此刻殿中以南的一座议事堂,灯火通明,人影憧憧,鳌拜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方桌案后,正在吃着热腾腾的饺子。

这种汉廷北方的食物,也让鳌拜爱上了这一口饺子的食物香气。

让后厨做了整整一斤饺子。

此刻,鳌拜沾着醋,大口吃着饺子,大快朵颐,好不痛快。

不远处的鳌拜二哥卓布泰,仍在散播着失败主义的论调,说道:“现在汉军还没有发力,这几天伤亡已经颇大,兄弟们不少都有怨言,这又临着过年,我八旗勇士想家的不少。”

鳌拜却充耳不闻。

卓布泰道:“我看着城中也撑不了多久了。”

鳌拜放下一双竹筷,拿过一方帕子,擦了擦嘴上的水迹,说道:“二哥,城中粮秣充足,再坚持三个月不急。”

“但手下弟兄近日伤亡不少。”卓布泰面色凝重如冰,沉声说道。

鳌拜放下筷子,虎目紧紧盯着卓木泰,说道:“现在国内让你我兄弟在此坚守,还有退回去的可能吗?”

卓布泰面容上怒气涌动,忿忿不平说道:“这是那我们弟兄的命,为他爱新觉罗一族挡刀!”

“大清完了,你我兄弟的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还在吗?”鳌拜闻言,浓眉之下,虎目冷意涌动,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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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布泰闻听此言,一时语塞。

不得不说,鳌拜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在卓布泰头上。

鳌拜沉吟片刻,道:“唯有守住王京城,如果实在事不可为,我们该断即断,只是年前,只能坚守,否则,等明年开春,汉军全线出动,大清将何去何从?”

卓布泰闻言,道:“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鳌拜道:“什么是长久之计,现在是国难当头,危急存亡之际。”

说着,鳌拜面庞上恍若凝结了一层寒冰,道:“二哥,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别人,也跑不了我们。”

卓布泰闻言,一时无从反驳。

鳌拜道:“吃了饺子,等会儿,随着我去巡城。”

卓布泰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饺子碗,开始用着饺子。

而后,鳌拜与卓布泰,沿着巍峨高立的城墙开始巡视,此刻城墙之上火把一只只,照亮了城墙上侵染了鲜血的青砖,依稀可见窟窿一处处,不停灌着寒风,发出“呜呜”之声。

一路而行,众军卒都唤着鳌少保。

不多时,鳌拜立身在城门楼,凝眸看向远处的一座座散发着火光的军帐,冷笑说道:“朝鲜的军寨倒是扎的有模有样。”

鳌拜二哥卓布泰,愤愤道:“这都是给汉人学的。”

想了想,说道:“能否趁着今日是除夕节,汉军与朝鲜军士毫无防备之时,趁机夜袭?”

鳌拜面色凝重,摆了摆手,说道:“没有这般简单,那位卫国公并非无智之人,不可大意。”

这个时候,还是一切求稳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