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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如水而逝,不知不觉就是两天时间过去。
国子监监生围攻安顺门闹事的风波,并没有平息下去,反而因为一位内阁阁臣和文臣的被牵连,愈发波谲云诡。
这一天,可见蔚蓝无垠的苍穹之上,天色阴沉莫名,夏雨滂沱倾盆,“噼里啪啦”地拍打在青砖黛瓦的房舍上方,雨水涓涓流淌而下,沿着乌青檐瓦向下流淌。
而庭院西南角的那棵枝繁叶茂的,此刻正在寒风当中随风摇晃不停,微风吹来,树叶愈见青翠欲滴。
小主,
神京城,魏王宅
魏王一袭素白色蟒袍,腰间缠着一条犀角白玉腰带,正自落座在一方书房当中。
正值傍晚时分,光线昏暗,高几上已经点起了烛火,摇曳不定的烛火照耀在那魏王那张幽晦不定的面容上,额头之上缠绕着一根碧玉发带。
而那张苍白衰败的面容上,就是现出震惊之色,将手里的书信阅览再三,只觉一双手臂都在剧烈颤抖不停。
难以置信!
这同样是陈渊的一封信,自是记载了对贾珩玷辱皇室血脉的猜测,以及对贾珩勃勃野心的控诉。
其中,以龙凤胎为线索,将李纨先前生了龙凤胎一事,与宋皇后和甄晴所生龙凤胎联想在一起。
魏王面色变幻不定,那双阴鸷、冷厉的目光震惊不已,喃喃说道:“母后怎么可能……”
可以说,魏王实在不敢相信,自家眼中一向圣洁、慈爱示人的母后,竟与比自己年龄还要小上许多的贾珩有着一些私情,而且还孕育了一对儿龙凤胎。
“不可能,这就是造谣污蔑!”魏王将手中的书信放下,猛地砸了下眼前的木质几案,俊朗、白皙的面容之上,五官几近扭曲。
贾子钰怎么可能和母后……他对得起咸宁吗?对得起父皇吗?
魏王心头第一想法就是不信,但其上所列理由却有理有据,环环相扣。
尤其贾府的孀居寡妇竟然也怀了一对儿龙凤胎,龙凤胎何其稀有,又岂是人人都能怀上的?
而贾子钰向来风流多情,不用多说,那孀居寡妇所生的龙凤胎多半就是贾子钰的。
还有其间提及的贾子钰和母后一同南下归宁,其中遇到危险,而后两人在一起单独相处了大概有一天。
过了一会儿,魏王的心绪渐渐已经冷静下来,目中就可见丝丝缕缕寒芒闪烁。
拳头这会儿正自攥得骨节发白,面容之上的五官可见神情扭曲。
不管如何,既然陈渊愿意救他出得这方牢笼,那他就借助其力,重新翻盘。
可以说,魏王心头原本有些死寂的心,一下子重又熊熊燃烧起来。
就在这时,嬷嬷快步进入书房当中,说道:“殿下,卫妃来了。”
说话之间,但见一个身穿天蓝色衣裙的丽人,那张端丽、秀美的云髻下,是一张略带温婉可人的脸蛋儿。
虽然,汝南侯卫麒因为附逆之罪,暂且被关押在刑部天牢,但卫妃却并未受得丝毫牵连,而是留在魏王府里照顾魏王。
“王爷,天色不早了,该用晚饭了。”丽人婉丽、明净的眉眼柔波潋滟,而那张丰润、明艳的脸蛋儿现出几许明媚之意。
魏王说道:“王妃,你先回去,我这边儿还有其他事情要料理。”
丽人面容黯然几许,“嗯”了一声,然后离了厅堂。
魏王起得身来,在书房之中来回踱着步,面容上神情一时疯狂,一时狂喜。
如果陈渊将他救出去,那么在地方上打出勤王旗号,这局面就可得解。
京城已经成为那卫王的大本营,他在京城根本就打不开局面。
不管陈渊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要借着这股东风,彻底翻身!
神京城,宅邸
陈渊此刻一袭青衫直裰,立身在窗棂下,看向外间烟雾紧锁的烟雨,神情旷远无比,道:“魏王那边儿答应了?”
阮永德点了点头,温声说道:“魏王现在只有这一条活路,也不可能不答应。”
陈渊道:“剩下的就看高仲平那边儿,如果其人下定决心,那么我就可前往巴蜀之地,在这一二年当中,竖起义旗,讨伐贾逆,扶持社稷!”
阮永德说道:“朝廷这两年打算征讨和硕特与准噶尔,公子到了四川之后,还当联络着两地,如果能够掀起西北与藏地之乱,那时候就可糜烂数省,唯有集多方之力,才能抵挡神京城百战骁锐的袭击。”
陈渊道:“如今京营军卒多为百战老卒,战力勇猛,如果单独是在四川等地起事,根本难以抵挡京营大军的剿灭,需要联络多方兵马,共抗朝廷。”
阮永德点了点头,拱手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