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卢志德半路上染疫暴毙的消息传回京师宫中,而其他御前得用的太监们又畏畏缩缩推推拖拖,无人敢在大疫当前出京前往金海镇,褚宪章才有被推举了出来。
到了这时,崇祯皇帝才有想起褚宪章当初替杨振表奏的事情来,想着这次杨振立下如此大功,而朝廷却根本无力拿出粮饷物资军械弹药赏赐他补给他,便咬咬牙叫人在圣旨上补了一笔,将汤若望派给了金海镇。
至于其他的,崇祯皇帝没说,而已经吃过一次大亏的褚宪章,也没敢再问。
也因此,这一次前来金海镇传旨,褚宪章最担心杨振旧事重提,可又知道自己恐怕也躲不过去。
眼下他见杨振果然问起了这个事情来,犹豫了半晌,最后不得已说道:“当时,都督你请褚某代为转奏的两件事,一是为汤若望,二是为孙传庭。去冬回京复命之时,褚某不惜触怒圣上,全都为都督转奏了。
“如今汤若望已至都督麾下听用,即是明证。至于开释并启用孙传庭一事,褚某也表奏了。只是孙传庭当初触怒圣上过甚,圣上至今提起他来,依然余怒未消。
“其人眼下,依然关押在京师天牢之中。此次褚某奉旨前来金海镇公干,行前圣上叮嘱之事甚多,但对启用孙传庭一事却一字未提。褚某一内臣,也未便再言,请都督谅解。”
杨振听见褚宪章这么一说,随即长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了,当下无语了一会儿,冲着褚宪章拱手说道:
“倒是杨某唐突,多此一问了。此地与京师远隔山海,褚公公一路保重!”
杨振说完这些话,对着褚宪章一躬身,算是给他送行至此了。
而褚宪章见杨振神情落寞,连忙躬身还礼,说道:“都督一心为国,素令褚某钦佩,此番回去,褚某当另寻时机再为孙传庭开脱,请都督放心!”
见褚宪章这么说,杨振也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再次拱手与他告别了。
明末的时候并不是没有能臣战将,奈何崇祯皇帝不能善用他们。
战将就不用多说了,单说拥有帅才的文臣,就有洪承畴与孙传庭两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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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可惜的是,现如今洪承畴被放到了宁远,放到了蓟辽督师的位置上。
原本这个安排,并不算错,可是当杨振在金海战开辟了第二战场,开辟了敌后战场以后,洪承畴这个剿匪战场的统帅人物,再搁在宁远,就是一种莫大的浪费。
至于孙传庭这个率军生擒了高迎祥的剿匪帅才,则是因为意气之争,被关押在京师天牢里面,在剿匪最关键的几年,竟然白白地闲置着不用。
这可真叫杨振不知道该如何吐槽崇祯皇帝的用人之道了。
在码头上送走了褚宪章一行人之后,杨振回到旅顺南城的金海总镇府府内,召集身在旅顺口的各路将领议事。
先是转达了崇祯皇帝的旨意,当众下令在总镇府协理营务处下设立了一个盐田所,任命协理营务处帮办之一夏成德之子夏舒,负责专办盐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