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天里,仍在镇江堡外围城的清虏,因为大批主力过江东进的缘故,再也没有对镇江堡城发动进攻,只敢远远地绕着城墙四下巡哨而已。
甚至对于杨振在头天夜里派了人马悄悄出城,收回城东江面上清虏遗留在那里的战损炮械、兵甲、首级与战马冷冻的尸首这样带有一定挑衅色彩的行为,城外的清虏大营都开始视而不见置若罔闻了。
这个局面的形成,固然有之前镇江堡守军血战两场的贡献,但是最近江东朝人义兵吸引了清虏主力前往,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所以对于江东朝人的这点助力,杨振其实还是相当感念的。
尤其是其中几个相当精华的朝人义士,比如黄一皓、崔孝一的死亡,杨振还是很不忍的。
但是,一想到几百年后棒子国小西八们的龌龊样子,杨振从这些朝人义士身上所得来的那点好感,刹那间就消散不见了。
对于南棒小西八们上蹿下跳的卑劣表演,杨振只能把账算在整个半岛棒子身上了。
如果他们安分守己懂得伏低做小,那么杨振也无所谓在华夏的旁边继续留一条看门狗。
可是一想到将来这条看门狗有可能冲着它的主人,冲着它的恩人狂吠不止,杨振的心里就犯膈应,他可不想遗祸未来。
所以,他尽管知道镇江堡外围最近这段时间的平静不同寻常,知道这段时间的平静必然是以清虏兵马过江东进,大肆屠戮报复朝人为代价的,可是他仍然选择了对江东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与此同时他也趁着这个机会,督促城中各部人马抓紧修补西城和东城的各种城防设施,以防清虏大军突然杀个回马枪再来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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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原以为,镇江堡这里的平静日子可以持续相当一段时间,毕竟城内外消息断绝,清虏大军不管在鸭江东岸朝人北方二道如何作为,自己都可以装作不知道。
但是他没想到,定州牧使张厚健竟然事儿事儿的派了麾下义兵指挥车忠亮前来通报消息并求援。
而这个定州义兵指挥车忠亮竟然也能够躲过定州城外围的清虏兵马,然后冲破镇江堡城东的重重阻隔,一路进抵到镇江堡城下。
这一点尤其令杨振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当他将车忠亮半请半拽地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摁在一张凳子上之后,没有直接回应车忠亮的请求,而是踱着步沉思了片刻,对他说道:
“你是如何来的镇江堡?当然了,本都督的意思是说,从定州城到镇江堡,一路上太平吗?可曾遭遇到清虏的拦截或者阻击?一路上可有所见,可有所闻?”
杨振很清楚,十一月初七日下午天降大雪,鸭江两岸风雪弥漫的天气条件,虽然对车忠亮一行有帮助,但这绝不是这个车忠亮能够顺利抵达镇江堡东墙下的唯一理由。
毕竟是清虏巡哨马队有多厉害,杨振当年在松山城外还是领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