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雪铃回忆了一下此前偷偷变换模样混迹于长安城外的夜市附近时,遇到的一些“师徒”,忍不住小声和隗从容嘀咕道:“他们太阴宗,徒弟叛逆是常态的!”
陆英长老因为长期忙于庶务,的修为一般,此时正努力一边控制着祥云的飞行,一边笑着说道:“哈哈哈哈,这也是一种关系好的体现嘛,更重要的是,我们太阴宗是没有高低贵贱的阶级划分的。”
她试图用两人能听懂的词语来“洗脑”:“在旁的宗门里,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父母、师父的权威,更是大甚于天,无论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当徒弟和当子女的,都得听从,但这实际上是非常典型的奴隶制度的体现。
“徒弟不是奴隶,子女就更不是了。所以在太阴宗,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只是一个职位,人们尊敬,也是因为尊敬处于这个职位上的人的工作内容,而不是盲目推崇。
“所以,师徒之间,人格上来说,都是平等的。就像修士和暂时没踏入修行的普通人,他们的魂魄都一样高贵。”
隗从容喃喃重复:“他们的魂魄……都一样高贵……”
“没错,我们之所以要强调这一点,就是因为我们知道,没有人愿意当奴隶,”
陆英长老仔细地解释道:“如果我们不认同人和人都是一样的,如果我们认为修士天然高人一等,那就等同于认同修为强大的天然可以支配修为弱小的存在——无论合不合理、也无论弱小者愿不愿意。
“那么,唯修为论高低,唯实力论地位,似乎暴力就能解决一切问题,高阶级的永远是人上人,奴隶永远都是奴隶,而我们自己就算天资卓越、万里挑一,头顶也永远会有层层叠叠的更‘尊贵’的存在,算来算去,我们自己也是奴隶。”
听到这里,连焦雪铃也若有所思起来。
“所以,为了避免让人人都当奴隶,我们太阴宗,完全摒弃了其他宗门那种以人治为主的落后腐朽的治理方式,我们依靠的是法治!”
陆英长老滔滔不绝地吹捧道:“人会有七情六欲,而法律不会,或许由于经验不足,法律也有一些漏洞,甚至因为时代的变化,而导致一些条款不合时宜,但我们可以不断完善它、调整它、修改它,这比单纯依靠人的良心和道德,要强许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