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心下打鼓,脸上茫然:“我向来低调,我也不知道这个血王发的哪门子疯,为何要杀我。我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秦贞仔细地看了他一阵,见他面不改色,不由得冷笑一声:“你可拜上将军!”
“秦真人说笑了,要拜也是武安侯先拜,我生平最敬重他。”姜望抬手将开战前特意推远的棘舟招来,仔细检查一番,发现并没有坏,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贞静静地看完他那副守财奴的样子,才道:“血王非是庸手,本座伤得不轻。那焱王若追上来,本座是顶不住了。”
“真人请坐,我来驾船!”姜望一听焱王果然是在追杀秦贞,立即便窜进了棘舟里:“对于逃跑的路线,我有些思考——”
他的确是自信、勇敢、冷静。
但秦贞已转身。
“各自逃吧。”
“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我还走不掉。”
这是不愿牵累。虽然她因为姜望的关系,与血王杀了一场,打得道身破败。但她却并不打算让姜望在她和焱王的斗争里出力,无关于其它,此刻的姜望,的确没有再插手洞真战斗的能力。
她不欲人族在此白死一天骄。
哪怕这个人出自齐国。
姜望自知自事,五脏裂其三,六腑裂其四,远不复体魄巅峰。又是连番大战后才参与这场洞真之战,精神也迫近极限。便不勉强,只道:“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他想的是去哪里求援之类,心中已经在规划路线。
但秦贞只摆了摆手:“下次来钓海楼,记得礼貌一点。”
她来时自元气海走出,好似美人出浴。
她走时不动烟火气,只留一个剪纸般的背影。
姜望愣在船舱里,才知道自己伪作李龙川的身份,从未瞒过这位真人。
他抿了一下嘴唇,忽觉赧然。
之前因为齐廷的授意,他以武安侯的身份代表齐国打压钓海楼,这事基于身份立场,本来无关对错。况且他本人还和钓海楼里的一些人有恩怨在先。
那句“我未早生十五年”,也可视作少年意气。
但与秦贞这一句“记得礼貌”相比,他姜望确实是小家子气了些。当有所思,当有所省!
因为海宗明,因为季少卿,因为碧珠婆婆,乃至因为沉都真君危寻。他对钓海楼已经一步步失去了尊重。
而秦贞用她的真人气度,把这份尊重要了回来。
姜望催动棘舟法阵,自返丁卯。
铁黑色舟身带出长长尾流,像是白纸上不知要延续到何时的一笔,没有尽头。
小主,
……
……
暂时看不到尽头的,不止迷界里疾飞的那一横。
还有迷界外沧海中这不断下坠的一竖。
彼为黑舟白气。
此是黯点吞光。
万法归墟结成的这个点,一路下坠,带起一路幽痕。
轰隆隆隆!
狂暴的风浪是沧海永恒的主题,那不时照耀天与海的巨大雷电,好似笞神的法鞭。若叫它给鞭一下,那滋味是永生难忘。
鱼新周永远忘不了自己刚刚生出灵智的那段时间。
所谓的海主一族,还未发现他将他带走。他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和附近那些海兽有什么不同,大约就是更强壮,更聪明,也更知道痛苦。
血不是一个好喝的饮品,但血液里蕴能非常丰富,喝血能够快速补充力量,他也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