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龙杖高举,其声渐高,而后悲如龙泣:“后辈不肖,惊扰祖器。祈以此杖,罪杀来敌!”
古老的气息在蔓延。
那色彩斑斓、能够分解一切的界河,在这一刻也停止了流动。
己酉界域在颤抖!
不,整个无知无识容纳了无数场厮杀的迷界,都陷入了大恐怖!
无法形容的恐怖,让隔着一条界河、距离河岸三十里、中间还有五位真君阻隔的姜望,竟也感到道元停滞、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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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神而明之的强者,斗杀不知多少神临,但在玄神皇主高举娑婆龙杖的这一刻,别说抵抗、别说面对,就连遥远的看到,也成了一件危险的事情!
他不由自主的沉心定神,连接五府,以强大的意志握紧长剑,与自己本能的恐惧战斗。
但面对如此可怕的变化,静立于河岸前的曹皆等真君,却全无出手的意思。
他们或佝偻或刚强地站着,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玄神皇主高举娑婆龙杖,搅动迷界之风云……而后在下一刻,一道剑光开天而来!
非止于娑婆龙杖所在的那片空洞,非止于界河,非止于己酉界域,是好像整个迷界都开裂。
那似乎是一种感觉,又仿佛成为了真实。
在如此剑光出现在视野里的这一瞬,姜望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神通之光随之分野,神魂也好似被剖成两半。
他好像已经被分尸了,但又在那种痛苦中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他不由得脊生冷汗,但就连汗珠也分流!
金躯玉髓何其脆弱,神而明之何等渺小。
这是什么层次的剑光,出自什么样的剑?!
它没有具体的形状,但拥有具体的锋芒。
它以斩破迷界的姿态出现,而凌驾于高举的娑婆龙杖之上,将之斩落!
嘭!
一声轻微的炸响。
玄神皇主睿崇握杖的右手,当场爆开,被绞碎成无数用肉眼已无法捕捉的细微存在。无论道则、道躯、道血,抑或祭袍、骨骼、元力,在碎得如此彻底的时候,竟都如此接近……
凭不朽之赤心坐镇五府,以乾阳赤瞳目睹这一切的姜望,恍惚明白了什么是“一”。什么是源海里的具体而微。
一剑之威竟至此!
娑婆龙杖在坠落,而睿崇在空中环身。花纹诡异的祭袍,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艳丽的花。她以完好的左手再次将龙杖接住,就这样进紧紧握着娑婆龙杖,以那尖锐如枪的杖尾就此一划——
此声如裂帛。
伴随着天幕被撕开的声音,横亘在众人之前、位于己酉界域的这条界河,骤然扩张了千百倍!
那恐怖的无序的规则乱流,在这一刻更是骇浪反复,激涌狂奔,仿佛天河。
而睿崇已放手。
娑婆龙杖继续下坠,瞬间铺开来,填塞了那片巨大的空洞,娑婆龙域再现此界!
但其间山河破碎,洪流奔涌,是一副残破景象。
“你怎么了?”竹碧琼关切的声音,让姜望从难以呼吸的紧张中脱身出来。
他艰难地挣回目光,看到竹碧琼横拦在他身前,似在阻隔什么。
狼狈不堪的他环顾左右,这才发现,不止竹碧琼、卓清如她们风轻云淡,就连身后修为更低的那些将士,也个个岿然不动。
这显然是虞礼阳的杰作!
他说保护众人,是真保护。涉及娑婆龙杖的战斗,哪怕隔着界河,哪怕拉开了距离,也不是等闲能看。
但他针对姜望的怀疑,也是真的针对……
保护了所有,唯独漏了姜某人。
“没事,不用担心。”姜望回应了竹碧琼,错身一步往前,正要质问虞礼阳。
“你可知道这一剑来自哪里?”虞礼阳忽地问。
他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