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非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漠然、肯定:“直到我进入鬼山中来,见到了幽鬼郎。”
“他活得这般疯魔,可我看着他竟是觉得有些羡慕。”孟子非目光是诡异平静的:“或许,非黑即白,那才是最简单的活法。”
他朝着山石悬崖走出两步,海风卷起他湿寒厚重的衣摆。
孟子非看着无尽黑水海域,慢慢吐出一口气来,黑眸深处隐隐透着浓郁的痛楚与悲凉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抚平消失,最后只剩下宛似原野间霜尘般的冷漠。
他忽然觉得有些厌倦了。
于是,两百年来,从不离身的剑与拂尘坠进了沉渊的大海之中。
翻涌不息的黑水海域宛若巨兽之口,顷刻之间,将他留在尘世里的最后执念也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吞如其中,再也寻不回来。
终究,不过是死物罢了。
二河葬心面具下的笑容越来越浓,也越来越满意。
孟子非转过身来,他的眼眸反射出八方风雨的寒,幽然无光,里头已经没有了人类应该拥有的情绪,他认真说道:“我不会继承第六河。”
二河葬心笑容一僵,不由疑惑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