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于我为何能够清楚感应到有几位许愿者,这自然是因为我整日与邪神朝夕相伴从而培养出的那点子微妙感应了。”
通过寻常法子,自然没办法向邪神许愿。
而能够向邪神许愿的二人,也就意味着有魔族中人,带了两片焚心果的叶子来到了十方城之中。
而这三十日,便是雪城主为方歌渔争取的最后机会了。
若三十日内,依旧无法将邪神完美镇压回十方剑中,从此,六界永无宁日!
百里安深深地看了方歌渔一眼,忽然说道:“我想,我应该知晓此刻邪神的另一个寄宿主体在哪里了。”
方歌渔面色平静如一潭死水,语气幽幽:“好巧,我也正好知晓它会藏在哪里了,只可惜,寒塔的主人是我阿娘,内藏之虚空符境,除了我阿娘,谁也无法抵达,包括我。”
“那可未必。”一个空灵清脆略带磁性的嗓音忽然在雨声中突兀响起。
百里安眉峰一跳,但并未露出多大的表情来。
仙尊祝斩与方歌渔同时顺着声音投去目光,只见目光所及之处,风雨化雪,与城中形成一派截然不同的白茫茫的风景意境。
在那一片冷雾弥散里,忽然现出了一道身段婀娜的女子,夜雾寒烟洗青石,天地间点点零散的月华朝她簇拥而去,霜雨濡湿了她雪青色的裙裾。
女子身后展摇着八只雪白狐尾,眉心一轮银月印记,细软青丝在夜色霜雾之中微凉如水,如水墨渲染,三千青丝墨发,唯有发尾之间掺杂着缕缕皓白如银雪的冰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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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一根纤纤玉指轻抬而起,遗落在地上的一枚原本属于北辰仙裔的锄镐飘离地面,虚浮而起落入她的手心里。
女人垂眸打量手中物器,神色沉定,悠悠说道:“锄镐下地,诸虫躲避,若伤性命,既生佛地。
伏元是个慈悲之神,此镐名为‘悯坤’,锋端有着刺破时间、空间的能力,钝端亦有着推分界限,镇压乾坤之力。”
悯坤作为上古神器,却是蕴藏着神器的力量,可方歌渔却摇首说道:“很可惜,寒塔的结界,神器并不足以能够破解。”
“若是魂印神器呢?”蜀辞澹澹一笑,道:“父帝之子,身具帝神血脉,随他纵横六界,开荒四海的武器,自然不仅仅只为神器。”
“魂印神器?”
方歌渔不由自主地看向仙尊祝斩。
仙尊祝斩的目光却凝视着气息诡异的蜀辞,他静默了一瞬,才慢慢说道:
“吾弟伏元,陨落与仙魔之战,战死于妖魔蜀辞之手,未庇佑子嗣。
他临死之际,耗尽最后的仙源,将自己的两件魂印神器分别割裂成百份,以神器的方式传于后世。
直至北辰一族出现返祖者,修为可达尊仙之境,方可将这两件魂印神器合而修补,发挥出其完整的力量。但……”
仙尊祝斩目光流转,眼神幽邃:“此乃吾族内秘之事,阁下又从何得知?”
在百里安听到北辰伏元死于妖魔蜀辞之手的时候,他那心脏里的那颗尸珠险些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可看仙尊祝斩那隐藏疑惑的目光。
他似乎……没有看穿蜀辞的真实身份?
还未等百里安整理好那复杂的心绪,仙尊祝斩依旧是用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将蜀辞细细打量审视着。
可是在他目光审视的同时,他竟是朝着蜀辞微微一礼,冷漠的嗓音未改,不经意间却染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疑惑:
“额生银月,狐尾有八,墨丝沾雪而仙灵二气自成于骨,尊下莫非就是生于辟易时期,与父帝同寿的月上仙狐尊者?”
百里安的心情一下子微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