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半点的恶语相迎,这让宁非烟更加别扭起来了。
她从地上蹭啊蹭,方才还蹲得极为正常的姿势让她此刻怎么蹲怎么不自然起来。
她索性起身,用脚尖将桌桉下的一只凳子给勾了出来,折身坐在凳子上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掩饰尴尬般抿了两口。
宁非烟的心理素质不可谓不强大,再抬手时,面上的一切尴尬别扭之色都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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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双含水多情的眼眸里渐渐浮现出一点笑意来,“娘娘说笑了。”
嬴姬娘娘主打的就是一个诚恳天真,睁着一双明亮乌黑的眼睛盯着宁非烟死瞧,直直将她瞧得不自在了,再缓缓开口说道:
“我没说玩笑话,宁姑娘是与中幽皇朝对阵交过手的,应该知晓中幽皇朝的底蕴,是人间三宗加起来都无法匹敌的,做中幽女帝的儿媳妇,好处可是有很多呢?”
宁非烟表情有些怔愣,她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洗脑似的循循善诱。
可她又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良家女子。
她不露痕迹地抖着手腕,将茶杯送至自己的唇边。
当年还是轻视了她。
这中幽女帝,分明就是一个不得了的‘敌手’。
她微微一笑,应对说道:“娘娘好计谋,妾身若以魔河之身入了你中幽皇朝,便是弃族叛逃,魔君陛下知晓此事,必是容我不得。
如此一来,妾身岂非要终生为中幽所缚了?”
听完这句话的百里安与红妆几乎是在同时一起翻了一个白眼。
这话说得好像是你不加入中幽皇朝,人家魔君陛下就能够放过你似的。
这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嬴姬娘娘不知魔族近日来的形式了。
而今魔君放逐魔河,一放就是两儿,其中一位还是魔河蜀辞。
此举无异于让魔族势力大减,若是叫仙道知晓,这决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所以魔族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去宣扬宁非烟被魔君打入叛徒行列,举族追杀的事。
宁非烟满是威胁的眼神示意百里安不许多言。
嬴姬自然也就无从得知其中真相。
只当宁非烟的确对正魔立场有所机会,谁知她竟全部在意,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有何妨,你大可向你家魔君禀报你是为了魔族大业而潜伏我中幽皇朝之中,故而牺牲色相来诱惑吾家这不中用的儿子从而架空中幽皇朝,这一切皆是为了魔族大业。
如此一来,你便可以一边做中幽女帝的儿媳妇,一边做你的魔界四河主,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冲突呢?”
宁非烟喝茶的动作彻底顿住了,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嬴姬娘娘,试图从她眼睛里看出玩笑之意。
可嬴姬虽面上含笑,可眼神却是认真的。
所以这样一副卖国贼的没节操语气真的可以能是由中幽女帝说出来的吗?
她就不怕真的养虎为患,最后真的将她的中幽皇朝给架空得干干净净,让她这个堂堂女帝最后只能挖野菜吗?
毕竟她可不是什么寻常魔族,而是魔河啊!
宁非烟手指来来回回沿着茶杯边缘摩挲了好几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身份已显,压根就没有必要继续坐在这里同嬴姬闲聊。
她放下杯子起身告辞道:“今夜多有叨扰,妾身也该走了。”
嬴姬娘娘也挣开百里安搀扶的手,和蔼可亲地看着百里安点点头道:“也好,今夜无事发生,我亦可以放心离去,既然都要走,那不如一起同行走走?”
宁非烟刚抬起来的娇臀立马又坐了回去,面上绷着高冷的表情不动,却是暗自隐晦地朝着百里安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怎么……有种被牛皮糖黏上来甩不掉的感觉啊。
原来中幽女帝竟然是这种性格的吗?
从床底下扫灰似得扫出一堆女人,又不止她一个,为何专门逮着她一个人折腾?
百里安忍笑忍得肚子都痛了,他从未见过宁非烟能够露出这样有意思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