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天生难以聚灵的天策钧山剑,在百里安每日以自身精血灵养之下,也已渐渐形成剑灵初胚原形。
再此之前,百里安也曾日夜以精血养剑,效果却远不似现下这般显着。
心境不同,纵是同样纯度的精血,养出来的剑意确是有着云泥之别。
算算日子,这样舒服的咸鱼小日子还可以拥有几个月,百里安想想就开心。
只是这样舒服的日子没过多久,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山居的安宁。
起因是看管百里安的那两名仙侍整夜未归,百里安开始也并未太当回事。
毕竟这里是昆仑山,他们妖仙的地盘,这两人又是轻水女官手底下当差,自是不会有什么危险。
百里安只当他们是被轻水吩咐的其他要事给绊住了。
直至次日晌午,才见齐善失魂落魄地独自一人回来了,才知晓事情不大对劲。
那模样百里安一看便知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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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善素日里最重整洁礼仪,可今日却衣衫脏乱,衣袖与衣摆到处是撕裂的口子,嘴角带着淤青血色,眉心还有一道好似被香火烫伤的痕迹。
看这样子竟是与人打架被欺负了?
更重要的是,终日与尚昌形影不离的二人,今日竟只回来了一个。
这可真是奇事。
百里安本不欲多事,但见他这副模样,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问道:“发生了何事?怎这般狼狈?为何不见尚昌他人?”
齐善整个人像是没有回过魂来一样,跌跌撞撞地进了院中,面上神情竟是说不出的苦闷还有痛苦。
面对百里安,他似乎不愿多谈,只摇了摇头,直身准备回屋子。
“没什么?兄长他另有要事要做,这些日子就我一人看护阁下……”
百里安正色道:“若是有事,你可以去寻轻水女官,你若是担心得罪什么权贵也无需多虑,轻水女官的性子刚正不阿,断然不会容许外人欺压昆仑仙族。”
也许是百里安的话一针见血,正好戳中了齐善的伤处。
他面皮狠狠一抽,面上浮露出几分苦涩不甘。
只见他自嘲一笑,道:“轻水大人拿什么管?我们只是山中最低微的仙侍。
祖上未出一位仙骨荣耀者,无祖先庇护,无家族支撑,我们在这山中谁也开罪不起,更莫说那些人还是真仙教的教徒。”
齐善面上尽是惨然之色:“那可是真仙教,轻水大人她拿什么管?
纵然我上报于她,她又怎么可能愿意为了我们这样的如若微尘般的子民去与君皇陛下发生不快。
我等生为昆仑子民,人微言轻,无法造福昆仑也就罢了,怎可又在娘娘面前搬弄是非,使得他们夫妻二人离心离德。”
百里安深深皱眉,从他话语之中,推演出了个大概的七七八八。
“真仙教坐居昆仑净墟,怎会无端为难人?尚昌他还是没听劝,去寻真仙教的人叩灵了不成?”
齐善满眼苦涩:“这种时候,我倒是希望兄长不听劝。他就是太听劝,性子太过于倔强,所以才会惹火上身。”
百里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善抬眸看了百里安一眼,道:“事到如今,我才知晓我的预感与你的猜测并没有错。
真仙教看似无私造福昆仑仙民,不惜浪费自己的修为来为人叩灵,私底下怕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家兄长有时候虽性子天真了些,但他并不愚笨,那日经阁下暗自点拨后,他自己也有所明悟。
故此真仙教每月一次的赐福叩灵之礼,我们兄弟二人都会寻借口拒绝真仙教的传召。”
“赐福叩灵之礼,山中仙民属于自愿接受与否。
初时我与兄长未去听授道业,一切倒也正常。
只是不知为何,近日来山中有所谣传,竟传闻说真仙教赐福叩灵另有所图、居心不良,为我昆仑深有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