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群来人,他虽是意外,但面上却不见任何紧张之色,反而眼底趣意更浓,甚至渐生期待兴奋之意。
“娘娘,你知道吗?有时候能够给予你真正致命一击的,往往不会是你面前正面相抗的敌人。”
沧南衣不可置否。
昆仑山战乱,真仙教反叛,人人自危,独善其身已是常态。
外山仙客若有唇齿相依援助之心,早在真仙教攻打水神界域之时便已乘器而去,又怎会等到现在。
战场之上,最忌同阵异心。
今日这些仙界人物以身入战场,又岂是表面看得那般简单。
真仙教大军一路攻杀至这望烽台下,始终未见他们有任何态度动作。
而青玄、轻水二女亦是深有默契,从未向山中的外来仙客有过半分求援的心思。
于他们而言,虽有人人自危之心,却也更是不愿立于危墙之下。
旧神主傲青未死,真仙教反叛,虽是在他们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嗅到了强烈的危险与紧张的意味。
可是沧南衣的存在,在他们心中,依旧如高山霜雪一般,无所不能,屹立不倒,强大无双。
对他们而言,只要昆仑山中有她在一日,纵稍有疲态动荡之时,但这祸劫灭事便无法彻底真正颠覆整个昆仑山。
沧南衣既在,而他们又非全无自保之力的无用池鱼,自是不到火烧眉毛,他们各自都压着自己的城府心思,隔岸观火才是上策。
可是直到今夜,他们遥观之下,见昆仑现“天黑”之相,便彻底坐不住了。
擎翱臂间拂尘恣意一甩,笑容冷漠讥讽:“众仙齐齐临至,唯有真人你一人敢对本道出剑,试问真人,你身后的这群人,究竟是为了与昆仑山并肩作战御敌击杀本道而来,还是说心有惶恐不安,特来此地非要证实些什么呢?”
梵殊真人目光紧锁着他,冷声道:“旁人是何想法,贫尼不做多猜,但今日,绝不会继续放任你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擎翱淡淡一笑,他随意而站,周身那充满恶意的笑意逐渐收敛起来,颔首道:“本道对娘娘皆是一番好意,怎就成了胡作非为。”
“哼,身为邪神信徒,颠倒黑白的能力果真是厉害,汝等逆贼,协同联手那邪恶尸魔一同毁灭水神国界,行下弑神之大罪!继而又在山中引发战争,血流千里,死伤无数,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一身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堇府君站了出来,看向擎翱的眼神中有着隆冬腊月的寒冷之意,冰冷刮骨。
小主,
他长昇一脉,本就死于邪魔之手。
他对于这世间一切的邪魔魑魅魍魉,都抱有着强烈的怨恨,那股仇恨如刀刻的一样记在他的心里,难以磨灭。
尤其是像尸魔王族,邪神信徒这样的存在,原本本身为人,却自甘堕落成为黑暗邪魔的,更是痛恶至深。
见擎翱竟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他再也难以压制心中的恶心,冷冷出声,手中长剑,厉然指去。
擎翱眼神诡异:“若论罪责,本道自是罄竹难书不假,可本道行事布局,可不仅仅只是为了杀戮,这千万年来,世间就出了这么一位圣人,所无故陨身于劫期之下,吾心悲之痛之,自是不愿见此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