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自己的左手边一个侧身,她将罐子架在身前,而也是在同一时间,那个‘人’撞在了罐子上,杨木能够感受到罐子被某一种极为庞大的力量压下,她抓住束缚带,将整个罐子朝着右侧一转,以此来卸下那个人的力量。
于是,那个人走到了台阶之上。
——撤……不对。
杨木看着那个人踩着的阶梯,那已经是在那一层树叶之上的地方,换句话说,那个人正在更高的地方,更加接近天空的地方,可是,那个高度已经超过了她触及到的那些叶子的地方,这个疑惑只在她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不到一秒,她按下了符号。
——撤回。
五秒钟之前,罐子刚刚掀开了那一层‘树叶’,这一次,在做好了准备之后,杨木看见了那树叶,真正意义上的树叶,整个天空都是树叶的假象,一切看起来遥不可及的东西都只是树叶的色彩,只要简单拨弄一下,就能够看见之后的漆黑。
重复那个动作。
侧身,架起罐子,转动。
那个人无法触及到树叶,她刚才已经看过了,那一个人无法触及到那些树叶,它只会穿过那一层,去到更高的阶梯上。
——无法离开。
它知道自己无法离开这里,因为这里的门并不对它敞开,它甚至无法触及到那一层树叶,它也能够看见,看见她手中的罐子触及到的地方,但是它触碰不到,它甚至无法触及到那些……它的身躯会接着向上,接着走到更高的阶梯。
它知道的,阶梯是没有尽头的。
如果能够从阶梯走到‘尽头’,那它早就这么做了,在过去的这么多年之中,它已经尝试过不知道多少次,尝试走到某一个可能性的门扉之前,然而它从未成功过,它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那被罐子掀起的叶片,它没有办法忽略掉。
那是门扉。
“钥匙……”它呢喃出声——一定有一把‘钥匙’,一定会有那么一把钥匙,钥匙就在这个人的身上,如果能够得到那一把钥匙,它就能够触及到离开的门扉……一定可以,钥匙打开门,这是‘定理’。
它需要钥匙。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它卡在了那叶片所在的界限上,它知道,只要那个人依旧拥有撤回的力量,那么自己就永远无法触及到那个人的存在,但是,在之前无数次触碰罐子的过程之中,它能够清晰感受到罐子本身的质量正在降低——哪怕这种变化可以忽略不计,它也注意到了。
而质量降低的时间点是,每一次撤回之后。
换句话说,只要将那些剩余的质量一同耗光……她就不会再有这个力量。
还有机会。
它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