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谁不可怜?还不快给我回去好好上班,这个月的案卷要是再拖延的话,我扣你工资!”赵广汉说着,扬起手做出要打人的动作。
挨打事小,扣工资事大,长安城消费这么高,本来做个从吏的工资就不高,只够勉强养活一家人,如果再被扣工资的话,那一家老小生计都成问题,就真成可怜人了。
从吏不自觉地把脖子一缩,“是是是”,他连声答应着,赶紧夹着屁股,跑回衙门里工作去了。
门口只剩下赵广汉一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赵广汉叹道,说完他摇了摇头也回去了。
离开京兆府衙门后,回来的路上,许平君心如死灰。自那日有人来传话说刘病已在有事滞留在官府,要待几天之后,她再没有听到关于丈夫的消息。
刘病已到底在哪儿,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犯了重罪?又被关在了哪里?
种种疑问如千斤重担一样,压在许平君心头,让她举步维艰,每迈一步都无比艰难。
“病已,你到底在哪儿?你何时才能回来?”许平君心中念道。
走了近两个时辰,终于是快到了家了。小院的柴门就在不远处,再走几步许平君就可以推开柴门走进去。
然而此刻许平君的心力已经到了极限,她早上五更天就起来,顾不上吃东西,便走去京兆府衙门,又在衙门外等着,之后又顶着烈日走回去。
她身子本来就弱,哪受得了这样不吃不喝地消耗体力。更何况,她的心情还是如此糟糕。
就在许平君即将回到家时,竟头一晕,晕倒在家门口的小路上。
……
“平君,平君!醒醒,快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昏睡中的许平君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并且还在摇她的肩膀。
许平君睁开眼,朦朦胧胧看见有个男人的身影在她旁边,她潜意识地以为是刘病已回来了,情不自禁地喊着:“病已,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