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和严竹一人一条毯子,随便出了家门向西南走,疏朗的森林中视野不错,在最近几日坐过的大杨树下,王艾用脚扫了扫昨夜的薄雪,露出枯黄的落叶,放好毯子,随便坐下。鼻端是清新而凉爽的空气,头侧是带着一丝暖意的阳光,王艾很快就闭上眼放空思想。
严竹左右看了看,选了一处视野开阔又和王艾很近的位置坐下。
同样是静坐,但王艾是向内寻求内心的宁静,经常对外界的变化无知无觉。严竹是向外,也可以通过静坐放空思想,但却会加强对外界的感知。
时间慢慢流逝,阳光越来越暖和,中间王艾调整了几次坐姿,盘腿坐、分腿坐、抱腿坐,怎么舒服怎么来,他又不是真出家了,也不是复古,顶多在脑海中盘旋几次恢弘的古典哲学。
基本上是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放空的状态。这种状态有点类似植物人,就是让植物神经接管了身体,让大脑不发出任何明确指令,纯粹依靠身体的本能。如果这种状态更深入一些,就会进入到龟息体系中。
这种状态其实并未减轻王艾的压力,只要一恢复正常,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但在无法排遣的重压之下,这种状态却是一种成功的逃避,所以王艾觉得很舒服,不仅头脑很舒服,甚至感觉身体也很舒服。
上午十点左右,森林外边传来了脚步声,然后是踏着落叶残雪的声音。严竹睁开了眼,面前的王艾东倒西歪的,还靠在了树干上,远不是严竹这样五心朝天,也不知道他是还在入定还是干脆睡着了。
严竹一笑,随即望向脚步声的方向。
“是这吧?”
“那小姑娘说是。”
“啧啧,走哪都不忘带姑娘。”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你还带着媳妇呢?”
“就是,老白你就嘴欠。”
“诶,老孙你也带媳妇了,还带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