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求您。”
孟棠安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
如飞蛾扑火,踉跄跪在了男人面前,膝盖磕在冰冷地面上泛起疼痛,不看也知定然青紫,她不管不顾,手指颤抖抓住了一截暗红衣摆,仰头道,呜咽哀求。
谢洵没想到有人会求救到自己身上,他懒懒挑了下眉梢,指尖还沾染着血。
居高临下的睨着,同她短暂对视两秒。
女子仅穿了件白衣,素的没有任何纹路,在夜色下更显单薄,此刻跪在他脚旁,脆弱的一折就会断。
雪肤细腰,眉目楚楚。
桃花眼泪光潋滟,透着破碎而绝望的美感,透着求生的强烈渴望。
那双眼睛令谢洵停顿一秒。
倒是生了一张美人骨,可惜命薄了些。
——漂亮而愚蠢的废物。
这是谢洵对孟棠安的第一印象。
“滚。”
那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逼近巷子。
他的视线下滑半分,落在了她紧紧攥着自己衣摆的手指上,那样的目光在昏暗中没有任何温度,如视死物,厌恶到极致,克制着身体中药后的欲望。
薄唇轻启,只吐出了一个字。
夜色暗沉,月光霜白清寂,巷子中两人一站一跪,天差地别。
孟棠安显然也听到了那些凌乱的脚步声,身体因为恐惧下意识的颤抖,像一朵即将被人残忍碾碎的海棠花。
“救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她不肯放手,直勾勾的盯着谢洵,毫不畏惧男人身上的血腥气。
那人容貌在昏暗看不真切,神色喜怒莫辩。
她紧张到手心都是细密粘稠的汗珠,而眼前的人是她最后的希望,任何一个决定有关乎性命。
可谢洵明显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嗤了一声。
“你有什么?”
“您不知道的,就是我有的。”
孟棠安回答的很快,只有不停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谢洵一览无余。
他见过高门大院里的勾心斗角,也见过朝堂群臣的各怀鬼胎,审讯过无数边疆敌军、死囚罪犯。
唯独没见过这样无知又柔弱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