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占得上风,志得意满之下长臂一伸,便要揽住邢稚莺。
邢稚莺的双足血脉仍然阻滞,无奈只能竭力挺起双膝,猛撞向那人。那人显然没想到她还能反抗,登时便发出一声如枭唳般的痛嘶。
邢稚莺心中刚升起一点希望,却猛觉一双髌骨横遭重击,瞬间竟已被打得粉碎,当场痛得她连惨呼声都闷回了腹中。
那人好似余怒未消,噼噼啪啪又是四个耳光甩在邢稚莺脸上,更将她打得几欲死去。
那人沉哼一声,再次欺近过来,邢稚莺此刻已毫无还手之力,一颗心剧烈跳动,险些破腔而出。
最后的坚守之地沦陷在即,本能的羞耻心激起了潜藏的一丝力量,邢稚莺别无他法,张口狠狠啐向那人。
那人给她啐得一怔,邢稚莺却已下了决心,闭目便欲咬舌自尽。
那人见状重重一拳打在邢稚莺腹部,这下直打得她连哭叫的力气都已丧失,终于哀吟一声,在绝望中晕死过去。
寒夜阴风,四名如鬼魅般的人影依旧默立,静静伴随着那兴奋的嘶嘶声。
祁学古的尸身却已消失不见,只余大小两处散发着血腥气的残痕,见证着一颗方起了爱慕之意的初心。
慕云离开了仇坪,一路赶回平凉城中,虽然依着先前的记忆想要回到治剑馆,却又不慎迷失了路径。
再加上此刻已近亥正,漫说街上全没半个路人,就连灯火都不曾见得半点,想要问路也无从问起了。
正自一筹莫展之际,却不由得又想起了余冰如。敢情是自己一路行来太过依赖“师姐”,总觉得跟着她便一切妥当,自己却乐得无所用心。唉……今后真要引以为戒,尽心担起职责,切不可再懵懂了。
因为将至阴避寒珠送给了小雷,慕云此刻也感觉到了久违的冷意,可摸摸荷包才发现连投宿都已经不够,一时之间更沮丧得连连叹气。
又苦捱着寻摸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前面现出一丝昏黄的灯火。慕云顿觉心头一热,连忙展动身形向那边疾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