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一会,徐锐终于抛出正题。
“粮食?这年头粮食可精贵着,少量的话,还可以派人去周围村庄一家家收购,若要大批量……”
“大概只能从世家大族那买了。”
邬鸿邬战也是本地通,几乎不假思索就给出回复。
稍稍想了想,邬鸿忽然双眼一亮,笑道:“上月我邬家帮劫了一个土豪的车队,那土豪勾结官府强买强卖,竟强行兼并了所在屯子的所有田地,并逼屯民签下卖身契,沦为他的佃户。”
“此等恶豪就是我邬家帮的目标,不过我们只劫到他半个车队,收获稻谷数千石。妹夫若需要,我家可以牵头,该能低价出给你……”
徐锐闻言大喜,当即敬酒。
“如此甚好,那就谢过鸿哥了!”
“诶,自家人,无需客气。”
邬鸿摆了摆手,见徐锐敬酒过来,他也是连忙端起酒盏,与之对敬。
饮下一杯酒,徐锐又道:“常闻我幽州匪患猖獗,就是不知,到底是猖獗到了何等地步?”
“……”
邬鸿邬战对视一眼,都是笑了。
邬家屯本就是匪,虽不劫贫苦专劫恶豪,但终究还是匪,对道上的事情哪能不了解。
“妹夫,你有所不知,其实我幽州境内的大多数匪帮……”
“背地都跟官府有着勾结。”
“官匪勾结?”
“嗯,就是这样。”
迎着徐锐的目光,邬鸿这位魁梧的汉子面露感慨,轻叹道:“唉,官匪一家啊!”
“据我所知,就在我清昌县,便有六伙寇盗与县尉眉来眼去,他们每月都会上供,以此换取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
轻抿一口米酒,徐锐眉头轻挑。
别的不说,自己这俩舅子倒是消息灵通,随便聊聊就让他收获颇丰。
“对,就是消息!一般是剿匪军的行踪,以至于他们的去向!”
邬战接过话茬,有些不齿道:“清昌县尉就是鼠辈!他从不敢带兵出来剿匪!只是县里不出手,郡里则不然。咱北平的张郡爷倒确实是个好官,他心知百姓饱受匪寇蹂躏……”
“于是往往每隔月余,就会调遣几队剿匪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