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不起上任费?”
“正是!”
摇头苦笑,康健道:“我大乾卖官鬻爵,不仅是官职采取拍卖制度,价高者得,就是升迁,也要交钱。”
“价目表,是皇帝亲自定的。”
听闻此话,徐锐沉默了。
“那位县丞清廉,交不起升任郡丞所需的五百万钱,只得告病在家,从此再不出门。”
“而顶他职务的新赤眉县丞,则是个扒皮抽筋的大贪官,仅仅两年就靠职务之便牟利数百万,很快就升上去了。如今那位县丞,便是青州的州别驾,乃是青州牧的第一佐官!”
“他可怜那位老县丞,替其交了上任费,结果老县丞觉得受到侮辱,于是便悬梁自尽了。”
一席话传入耳中,只叫徐锐觉得光怪陆离,甚是荒唐!
而叹息一声后,康健又道:“相比这位赤眉县丞,近年来还有一个更令人心寒的典故,就出自京畿司隶。”
“话说那司州曾有一个名士,名为杨正直,此人人如其名,就是个刚正不阿、满腹才华的良士!”
“当今圣上听闻其贤名,于是便颁布圣旨,任命其为亢龙之郡守。”
徐锐闻言没有说话,也没有为这位一步登天,即将可以大展才华、让学有所用的名士感到庆幸。
结合当下情景,这康郡守道出来的典故,那多半就是个悲剧。
果不其然,就听康健话音一转,摇头叹息道:“按照规矩,杨正直出仕升任为一郡之守,需向皇帝内库缴纳两千万钱……然而杨正直是个清廉之士,他能从哪里凑来这么一笔巨款?”
徐锐惊愕。
若说先前赤眉县丞的典故是荒唐,那这位司州名士的故事,则更是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
颁布圣旨征辟对方,然后就堂而皇之的索要上任费,当今皇帝未免也太离谱了!这大乾要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