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那边,因有了村长的庇护,那家人挺直了腰板,任凭她如何不满,也难以插手干预,这份无奈如同重石压在心头,让她倍感无力。
她再次叹了口气,那声叹气里夹杂着几分疲惫与无奈,继续对着那扇紧闭的木门,用尽温柔与耐心劝说着:“大娃啊,别再跟自己怄气了,张三娃这次不过是走了运,下次考试,他哪里还能比得上你?我的大娃,快开门让奶奶看看,这么多天没听到你的声音,奶奶的心都快被担忧啃噬干净了。”
然而,屋内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回应。
这时,张老大带着满身的酒气踉跄而归,刚踏入院子,便见母亲低声下气地哄劝,父亲和妻子脸上写满了忧虑,一股压抑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让他感到窒息般的不悦。
“娘,你何必这样劝他?家里为了他,省吃俭用,砸锅卖铁送他去那么贵的私塾,指望他能学有所成,结果呢?老师早就提醒过他,让他别急于求成,说他根基未稳。可他偏是不听,还要家里东挪西凑帮他找人担保考试。现在倒好,别说功名利禄了,就连县试的门槛都没跨过,咱们的血汗钱就这样打了水漂。他还有脸在这里闹情绪!”
张老大的话语中,愤怒与失望交织,如同被风吹散的纸片,四处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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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二弟三弟分家之后,父母和妻子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张大娃身上,期盼着他早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让那两家人悔青了肠子。
张老头起初还为此感到自豪,儿子有出息,做父亲的自然面上有光。
但这份荣耀并未持续太久,张老头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
家中的一切似乎都围绕着大娃旋转,而他却仿佛成了透明人,偶尔还会因为自己忍不住赌博,输掉为大娃准备的学费而遭受责备。
日积月累,张老头对这个亲生儿子也积累了一肚子的怨气。
特别是那小子不听教书先生的劝告,非要参加什么县试,结果一无所获,张老头心中的疙瘩便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张老太太心疼孙子,哪里受得了儿子如此抱怨,一怒之下,手掌重重拍在桌上,怒火中烧地呵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他再怎么也是你的儿子,受点挫折,发发牢骚都不行了?”
“他受什么挫折了?要钱的是他,嫌弃家里买的笔墨不好非要最好的是他,说同学看不起他,家里都快被他掏空了,还是他。以前每次回家,不都说自己学得很好,先生都夸奖?结果呢,忙活半天,成绩还不如村里那个张三娃!前些日子,娘你不也被他哄得团团转,整天跟人炫耀咱大娃多么聪明,说是文曲星下凡,一定能考出个名堂。现在呢,村里婶子们都在笑话我们,说我们只会吹牛皮,不干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