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拍拍她的肩,凉凉看向春儿,“你错了,你和秋夕不一样,你现在就连伺候秋夕的资格都没有!”
见梁婠这般护着秋夕,春儿只觉心里不是个滋味儿,若不是世道艰难,谁愿意给人为奴为婢!
“娘子,你是对我有恩,可我也是尽心尽力服侍你,你心血来潮做的事,大夫人要罚你,哪回不是我帮你受着,就算我受了你的恩惠,该还的也还清了吧?
在梁府这些年,我是吃的住的有着落,还领着月钱,可这些也不是白白得来的,都是我辛辛苦苦当牛做马换来的!”
秋夕看着春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怄得心口疼,“娘子,咱们走吧!”
眼见梁婠要走,春儿后悔了,“娘子,我们好歹也算主仆一场,您就一点儿旧情都不念吗?”
梁婠重新站定,笑着瞧她,“你想让我怎么念?”
春儿见梁婠回身,当即膝头一软,跪在地上,又恢复方才凄凄楚楚的模样,“求娘子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帮帮奴婢,奴婢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还没说完,春儿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受尽了人间苦楚。
就连方才还被气得不轻的秋夕,都动了恻隐之心,可是梁婠心里只想笑。
她弯下腰,瞧着地上的泪人儿唇边绽开一朵花,“可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不是成全了你和崔皓吗?”
春儿摇头,“这是最后一次,求娘子帮帮奴婢吧!”
梁婠望着那殷切切的眼睛,并不言语。
最终,梁婠带着春儿去临街的食肆说话。
说是说话,结果吃食一上桌,未有只言片语,春儿就风卷云残,一点不作假。
秋夕蹙着眉头站在一侧,瞧着桌上对坐的两人,一个狼吐虎咽吃着,一个优雅闲适看着。
等一桌吃食见了底,春儿才停下,她抹了把嘴角的油,才开口,“不怕娘子知道,奴婢这是有身孕了。”
梁婠弯起眉眼,微微笑着,“恭喜你,这是好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