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有些迟疑,因为她也不确定她的生辰到底该算哪日。
见她不回答,国公率先道:“乙卯年十月十二日,对吗?”
梁婠诧异:“国公如何得知?多年前,是这日子没错,可后来,家人给我往前提了一日,所以我也不确定到底该说哪一个。”
“那你知道家人为何给你提前吗?”
梁婠点头:“阿娘说我是十一日夜里生的,未到十二日。”
国公瞧着她摇头:“多年前,有人找我帮忙占卜,这卦象便是如此。如今再占,一如从前,未曾改变。”
梁婠往那龟甲上看,除了裂痕,她看不出任何。
国公望向窗外,声音不无悲凉:“‘浴血牡丹倾城色,谁知花下万骨枯。’这就是当年我占卜出来的。”
梁婠细细回忆,她似乎听过:“这是何意?”
“名存实亡。”
梁婠眉心一跳,名存实亡?她名义上活着,实际已经死了?
“我曾以为你早就死了,没想到竟……”他似乎轻叹一声:“女郎莫怨怪,吾命亦不久矣。”
梁婠正要张口询问,不想猛地被人捂住口鼻,双手双脚也被人挟持住,向后一拖,直挺挺按在地上。
窒息感越来越重,梁婠奋力挣扎,只想挣脱挟制,推开捂住自己口鼻的人。
可是她手脚被死死压着,完全动弹不得,她的头越来越晕,视野也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声音也离她越来越远,似乎灵魂都浮了起来,直到她眼皮重得再也睁不开……
梁婠是被人又拍又摇给弄醒的,依稀能看到面前的人影子,浑身软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甚至一呼吸胸口都闷闷的。
眼前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
梁婠眯着眼仔细辨认,气若游丝:“陆修?”
话音一落,她就被狠狠按进怀里。
梁婠感觉自己又要被他砸得断气了。
许是他也察觉到,终于肯将手臂松了松,只低下头:“我带你回去。”
梁婠点头的力气都没有。
陆修也并不等她回答,抱起她转身就往外面走。
梁婠也看不清周围都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国公在身后费力地喊着,不让她走。
可陆修完全听不见。
梁婠软绵绵地瘫在他的怀里,只能看到他露出的下颌和唇角,凛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