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逢场作戏

她垂下的眼,没有忽略掉陆修眼底的清冷,与广平王几次欲说还休的神情。

广平王高浥,是高潜一母同胞的弟弟。

前世醉酒后,他拎着酒壶大放厥词,称若是他早些从母后的肚子里爬出来,如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就是他的,事后,被高潜亲手砍下了脑袋……

此宴似乎验证了陆修这段时间,对她表现得过分深情的原因了。

这发现反而叫她踏实起来。

直白的利用,总好过表面的情深。

就像陆修那日所言,她不甘愿当枪使,又能如何?

瞧着几人喝酒喝得差不多,梁婠侧过身主动在陆修唇角边印上一吻,许是太过突然,扶在她腰间的手明显一僵,但很快他就抚着她的脸爱溺一笑:“别走远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到底引一众侧目。

梁婠出了花厅,行到凉亭处,热闹的人声被她丢在身后,隔着重重花木,她才松了口气。

一声冷嘲自背后响起。

“真没想到,昔日贵女竟也学得这般勾栏做派承欢献媚!”

梁婠头也不回,哼笑:“咱俩都是以色事人,谁也别笑话谁!”

宋檀双手环胸,目光上下打量她,只摇头:“你这又是何苦呢?”

梁婠转过身,反问:“那你又是何苦呢?”

宋檀叹气:“我是一日找不到他,心里一日难安。”

梁婠拍拍他的肩:“我会找机会让陆修也帮忙打听的。”

“那么多年了,我也知道他可能早就不在了。”宋檀声音有些哑。

梁婠:“别这么想,当日那些尸体里头并没他的,他应是活下来的,只要活着总会有再见的时候。”

那天,她和王庭樾将钱留下后没多久,就被司空府的人找到带了回去,小男孩独自拿着钱去找大夫,恳求他给弟弟看病,可大夫觉得一个乞儿哪来的钱币,硬是将他拖去官府,告他偷窃。

小男孩说不清自己和王庭樾的身份,便无法自证清白,任由衙门抓起来。

谁知那衙门的人见小男孩长得清秀,便起了歹意,将他洗净了送去平阳郡公府上……